马军双手叉腰,外套掀开,一副街头溷溷的架势,横眉怒目,挡在姚在山面前。
姚在山双手都被铐着,铐在一辆警车车门上,整个人瘫坐于地,手脚皆有枪伤,看起来确实凄惨。
这会儿,邓志强几个手下听命,全都动了动作,还想去替姚在山松开手铐。
马军可不会认所谓的阿sir,特别看到雷耀阳等人已经到了,连推带撞,将两名观塘督察推倒在地,质喝道:
“干什么?这人是重犯,没有我阿头的吩咐,谁也不准动。”
“你简直毫无纪律,你叫什么名字。”
邓志强大怒,他没想到自己在场,这个旺角警员还敢不听命,且推倒他的人。
“旺角反黑组,A组组长,总督察马军,这位阿sir,你哪位啊?”
马军丝毫不惧,反喝道。
“我是观塘警署署长邓志强,马军是吧,你站一边,现在这个犯人由我亲自接手。”
邓志强自报家门,喝令道。
马军听得,依旧双手环抱,冷笑挡着,根本没有站开的意思。
这时,雷耀阳发话了,一边走了过来,一边吩咐道:
“阿军,让开,让邓sir和犯人交流一下,我很有兴趣知道,邓sir想说什么。”
马军这才听命,侧开身子,让观塘警署的人可以靠近姚在山。
“老先生,你怎么样?”
为表现自己的亲民,邓志强亲自上前,关切问道。
姚在山身上足足有四处枪伤,剧痛无时无刻刺激着他神经,可他又昏迷不过去,所以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刚刚的情况,他全部看在眼里,也意识到眼前这位什么观塘警署署长,和先前那票旺角警察不是一伙的。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心头大喜,姚在山一脸可怜,凄惨叫道:
“sir,这位阿sir,我冤枉啊。我是姚氏集团首脑,今天晚上,我们工厂机器出了点故障,我收到消息之后,过来看看。”
“没想到刚到停车场,就遇到了匪徒劫持。结果这些旺角的阿sir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朝我和劫匪开枪,现在不仅不送我去医院,还硬要让我认罪,说我印刷伪钞。”
“阿sir,我真是冤枉的,求求你帮帮我,送我去医院,给我叫律师。”
“哦?”
邓志强听得这话,大喜过望,暗道:
“难怪这雷耀阳这两年窜得这么快,原来他办桉就是这样办的,强冤人入罪。这下行了,自己抓到他把柄,稳当了。”
心头大喜,邓志强表面一副公事公办,亲民尽职架势,赶紧道:
“真有这种事?”
“阿sir,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会说假话!”
“好,老先生,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叫人放你,护送你去医院。”
看着邓志强与姚在山互动,雷耀阳从头到尾都没阻止,直到此时,方才冷冷道:
“邓sir,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放开这老东西,你一定会后悔。”
“哼,给他开手铐。”
邓志强冷哼一声,也不想与雷耀阳废话了,只是吩咐手下人,一意孤行。
“你们还不快叫救护车。”
“老先生,你别着急,救护车很快就到。你有什么冤枉,可以告诉我知,我是观塘警署署长,只要是发生在观塘的事,我都能为你做主!”
“呜呜呜,阿sir啊,我冤枉啊。他,他们,不仅不顾我这个人质安全,朝我开枪,后来匪徒被击毙后,他们还想冤枉我。”
“为了冤我入罪,他们又打了我两枪,严刑逼供。”
“阿sir,你们再不到,我今天恐怕就没命了。”
“阿sir,你一定要帮我啊,我是姚氏集团首脑,我们姚氏,是正经文化公司,今年,还因为这些年优良的纳税表现,受过港综市税务部长亲自接见,授予奖章。”
“我们这样的集团,怎么会印伪钞,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邓志强和姚在山不断互动着,一者听得兴奋,一者说得痛快,一者严肃、一者凄惨、还真有一些“冤者遇到好官”的意思。
雷耀阳在一边默默看着,毫无动作,也不阻止,心里冷笑不已。
倒是阿浪和钟立文有些担忧,小声道:
“耀阳哥,要不要阻止他们?”
“是啊,让那老狐狸胡说八道,对我们很不利的。”
“不用了,人家要说什么,就让人家说。今晚不让这老狐狸演个痛快,以后也没机会给他演了。至于邓志强,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任何人。”
雷耀阳摆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澹然道。
而此时,邓志强好像想到雷耀阳,亲自扶着姚在山起身,一脸严肃,喝问道:
“雷sir,你没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