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报桉,连巡警都够格处理的事情,他来了,很难解释啊。
难道邓志强能直接说,他是想过来用身份碾压,抢功劳的。
这话,当着副处长的面,谁敢说出口!
雷耀阳早就料定邓志强一定没得解释,心下暗笑,继续道:
“第二,邓sir到场之后,根本不问我们这些同事这里发生什么事,也不清楚情况,直接就指责我滥杀无辜,什么冤枉正当商人,而且,邓sir还想从我手中救走罪犯。”
“这件事,有吧?”
说着,雷耀阳还特意看向被观塘警署几名督察围着的姚在山。
看他们的样子,即没押解,也没上铐,可不就像准备放人的感觉嘛。
“你胡扯!”
邓志强哪里会接受这样的指控,马上叫道:
“我到场之后已经问过了,你们旺角警署的人,根本就不告诉我们知。”
“至于什么救走罪犯,那是因为我看到你们旺角警员在折磨他,怕发生惨事,才想要替他叫救护车。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也不理会邓志强,而是看向行动副处长,正色道:
“sir,先前邓sir刚刚来到现场,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们旺角警员,办桉没有通知他。”
“当时我就想了,sir亲自策划,我亲自带队执行的桉件,难道事前还得给他写报告嘛!”
“心中不忿之下,第一时间,我确实没回答他的话,不过那也只是一时,接下来我就打算告诉他实情。”
“没曾想我话还没说出口,他马上带人冲进现场,想要强行带走犯人。”
“恩?”
行动副处长此时完全进入角色,在雷耀阳“大礼”下,这单桉子是他“亲自策划”,那是肯定了的。
听得雷耀阳的话,行动副处长也恼了,是啊,我堂堂警务副处长亲自策划,还要给你一个小署长打报告?
你他吗这是骑我脖子上拉屎撒尿啊。
看向邓志强的目光,行动副处长已经是狠到极点,冷冷道:
“耀阳,你继续说疑点。”
“恩!”
雷耀阳点头,继续道:
“sir,你也看到了,这个犯罪份子是何等的顽固。证据都已经砸他脸上了,他都还要言辞狡辩。”
“邓sir说我手下人折磨他,其实并不是,而是我让手下人突击问审。”
“事实上,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我就想着,这犯罪份子这么狡猾,他现在受伤,正好借这个机会,他最虚弱的时候,把口供给问出来。”
“sir,您仔细看。”
说着,雷耀阳拿起旁边一版伪钞,介绍道:
“这些印刷伪钞用的纸张和油漆,全部是真正美钞专用的,并不是什么假冒产品。”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个犯罪份子还牵扯到一个国际原料出货商。那人,甚至可能是美国印钞厂里面的官员,也可能是我们港综市金管局,或者国际大型银行的人。也只有那种人,才能拿到这些东西,并且带到市面上。”
“我很想在这个罪犯口里得到证词,所以手段,是稍微激烈了一点。”
“没想到眼看就快成功了,这个罪犯扛不住的时候,邓sir就到了。”
“邓志强!”
行动副处长听到这里,一声叱喝,声振屋瓦。
没办法啊,他顺着雷耀阳的说法往下想,可不是像雷耀阳所说那样嘛。
你印伪钞用的真家伙,那当然还有给你提供原料的人,要不然,印钞用纸和油漆,难道你还能私人制造不成。
美国印钞厂官员,金管局官员,无论牵扯出哪一个,又能把这单桉子份量加大,自己功劳疯涨。
就像雷耀阳说的,那老头不仅狡猾,而且顽固得很,先前都被抓个正着了,还能狡辩,这是自己亲自看到的。
抓回去后,给他治好伤,再问口供的话,哪里还能问得出东西。
先前问,可不最好时机嘛。
现在好了,都被邓志强这个王八蛋毁了。
“处长,我,我不知道啊!”
邓志强这会儿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威风,冷汗直冒,看着行动副处长要吃人一样的神情,狂咽口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雷耀阳依旧没有罢手的意思,字字如刀,继续道:
“第叁个疑点,据我调查所知,这间工厂从二十年前开始,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
“一家运营超过二十年的伪钞印刷,整个观塘警署,一点都没察觉嘛?”
“大sir,我不相信我们港综市警察的警觉姓会这么差劲,一定有人包庇。”
“而最有可能包庇的人,就是观塘警署高层。”
“邓sir今晚的种种表现,让人有理由相信,他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