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家常开头,雷耀阳不再延伸,话锋一转,话语道:
“先前俊少让郭先生查过,郭三公子的账目,听说查到了一些问题?”
“不错!”
郭永康也不隐瞒了,一脸正色,话语道:
“老三所管理的公司,是一家成衣制作公司。”
“我其实也一直有派人查探他的公司。”
“我早就发现,他公司有很多存货,说是客户订购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单子告吹,货也就只能放在仓库,那些货款加起来,有八个多亿。”
“一开始,我其实并没有怀疑,直到先前阿俊来电话,让我查清楚三年前的账目。”
“我马上命人,偷偷进入老三的货仓查了一遍,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所谓的陈货。”
原来是这样啊!
雷耀阳三人听得,恍然大悟。
难怪郭永康那么快就有了结果,人家敢情不是临时查探,而是早就对自己三弟的公司“了如指掌”。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成衣公司,顾名思义,就是做衣服的一个集团。
客户看了货品觉得满意,交付订金,订下货物,这是正常商业行为。
而人家客户如果有个什么变故,比如资金跟不上,或者其他生意出事了,不能再要那批货,损失订金,那也是正常的。
别说成衣公司,就算是成衣小工厂,每年也难免碰上几起这种事件。
翻手会里面,就有做成衣工厂的会员,他们陈货多多,上次就拜托托尼和狂龙,运往越南、菲律宾等地倾销。
也算是减小损失,废物利用。可是货物全部不见了,那可就不正常了。
这种情况,也唯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本来就没有那些单子,郭家三弟造假,让公司认为是商业损失承受了,而他拿着那笔钱,不知道去了哪儿。
第二,是有那些单子,也有那些陈货。
郭家三弟胆大包天,直接打包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自己私吞了那笔钱。
无论哪一种,只要捅出去,对于郭家三弟的打击,都是可以想象的。
毕竟,公司不属于他私人,而是郭老先生的公司。
郭家这些儿子,也就是管理者而已,坐着高位,每年享受分红。
损害公司利益,不仅是郭老先生受损,其他公司股东也会跳脚的。
桌上三人都明白过来,郭俊第一时间就兴奋了,欢喜道:
“那还等什么,爸,我们马上回去去找爷爷,把这些事捅出去”
“到时候三叔铁定玩完。”
“不可以!”
郭永康当即否决,严肃道:
“你爷爷这辈子最重视公司声誉,家族团结,如果这件事我们去捅,让外面所有人知道,你爷爷恐怕马上就会倒下。”
呃!
郭俊被咽住,想了想,也觉得父亲所说有理。
他虽然想弄他三叔,却不愿意送自己爷爷归西啊。
老人家八十几岁了,一辈子才竖起来的牌子,被人一下子推倒。说不得,还真可能会倒下去的。
而且,大房捅三房,这就是“手足相残”啊。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不可能不作为吧?
郭俊自己没办法,也只能嚷嚷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们还要帮三叔瞒着?”
郭永康眉头微皱,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而此时,雷耀阳突然话语道:
“郭先生回家去说,确实不太合适,这件事由外人去说,反倒好一点。”
“老人家看重公司声誉,只要提前说明,郭氏也好,郭家也好,都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的波及,那就行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可以这样.……”
四人围着小咖啡桌,开始起了滴咕,而说话的,多是雷耀阳。
郭永康、郭俊、陈少伟三人,皆留神听着。
最终,也不知四人谈了些什么,离开咖啡厅时,无不笑容满面。
郭氏府邸,位于港综市浅水湾区。
这是一座占地数十亩,兼中西风格,连绵十栋的别墅群。
宽敞明亮的大厅中,一位白发老者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着窗外风景。
此时,正直七点,老者已然是晚饭后的休闲。
望着天空中那一抹斜阳,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道不清的情绪,感慨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看了有一会儿,老者回首环顾大厅,空无一人。
心里,感觉非常难受!
这位老者,便是郭氏的创始人,港综市赫赫有名的商界前辈“郭毅”。
郭毅的命,其实非常的苦,从小父母双亡,有记忆以来,便在街上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