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一边,经过诸多角头老大的帮衬,杀手雄也开始线索汇总,越积越多。
不仅从陈风同仓房的人那里,获知了一些线索,亦从探视记录中,查到一个港综市本地人。
就在一个月之前,有个港综市本地人来探监,和陈风聊过。
可惜的是,他们聊天比较小心,录影设备中,并没有太大发现。但一份本地人的身份信息,已然是最大发现了。
同一时间,港综市石蟹湾旁小凉茶铺。
“艇王申”已经将聂世官对于自己的威胁,告知了自家亲戚、小弟等等。
众人对此,展开了激烈讨论。
说起来,“艇王申”别看名号似乎很犀利,称王称霸,可他不过就是一个三流开外的小船家。
他的家族,是港综市第一代的老渔民,后来打渔挣不到什么钱了,这才冒险开始做起偷渡、走私等等海上生意。
可他们的生意,其实规模极小,曰子也就过得比一般渔民好一点而已。
聂世官似乎也就是看上他是小角色,不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坐他的船来往于港综市。
可是这次和以前不一样啊!
以前警方通缉聂世官,老实说,艇王申并没太怕。
毕竟他做的也不是什么正行,平时以“江湖人”自居,不说是仇视警察,但绝对没什么好感。
反倒对这种“被通缉的英雄”,很是敬仰,也乐得从聂世官那里赚大钱。
这次呢?
不再是警方单方面要找聂世官了,牵扯出了西贡势力、龙头会、越南帮、丁瑶等等另外,还要加上一位近几年才冒起的恐怖人物,旺角雷爷。
这些人,无论哪一位,只要动一动手指,艇王申都扛不住。
艇王申是真怕,怕再和聂世官搅合,被人知道,到时候真会把全家搭进去的。
毕竟,警察抓你,你大不了坐坐牢,请个好点的律师,替人偷渡,两三年也就出来了。
可江湖人抓到你,他们可不会和你讲证据,玩法律,拖到海上一沉,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不仅仅是艇王申害怕,这会儿他的儿子也大声嚷嚷,很是恐惧道:
“爸,还想什么啊,聂世官这么过份,干脆我们打电话给丁小姐,卖了他。”
“最新消息,丁小姐说了,只要有船家提供消息,丁小姐就会扶持那人开办公司,以后挂靠在丁小姐的公司下面,做正行,盆满钵满。”
“反之,船沉人亡!”
紧随其后,一位二十几岁年轻人,艇王申的侄子也话道:
“是啊,二叔,我们做这些,还不就是为了曰子好过一点嘛。现在机会已经在手上了,只看我们能不能把握住在了。”
另外一位三十几岁壮汉,亦赞同道:
“老大,不是我们不够义气,那聂世官既然那样威胁我们,就根本没把我们当朋友。”
“我们不出卖他,已经够不错了。现在他还要强行让我们送他回去,这不是要我们去死嘛。”
“现在全世界都在找他们,西贡那边又发话了,今晚或许海上都会被封。到时候我们撞枪口上,死定了!”
又一个年轻人接茬,激动道:
“是啊,就算聂世官他们厉害,杀出去,那我们怎么办?我们难道也跟着他们跑路,以后就不回来了?”
“舅舅,我才刚结婚,如果你决定要帮聂世官,那我也只有当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家的艇王申,看到没有一个人同意帮聂世官的,艇王申抓着脑袋,其实也很头痛。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侄子说的那些道理:
不错,自家人全部在港综市,只要被人发现,通通完蛋。
就算当时跑了,除非以后不回来,亡命天涯,再无第二条路。
可是心里郁闷难解,艇王申待到众人说完,这才道出自己担忧道:
“你们说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可是你们又明不明白,我们和聂世官纠缠得太深了,以前聂世官犯桉,都是我们送过来的。”
“我们要去爆料,聂世官被警察抓,最后还不是要把我们牵扯进去。”
“聂世官要知道是我们出卖了他,胡乱咬,说我们是他的同伙。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偷渡罪,还会牵扯上十几宗械劫桉,这辈子都得蹲赤柱了。”
这……!
众人听到这里,脸色都难看起来。
对啊!
只想着这一次爆料有好处,可是谁知道最后结果会怎么样?
警察抓了聂世官,翻出老账,自己等人也要陪葬的。
哎!
以前每次搭乘聂世官一伙,都觉得是好活,赚不少。
现在回头看,有些事做下了,这辈子都很难洗清楚啊。
就像现在,完全陷入两难的境地。
众人郁闷了几十秒,依旧是艇王申的儿子,一位二十几岁青年头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