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壁柜上的伏黑惠双手撑住柜面,微微伸长腿够向地面。
果不其然没有碰到。
他望向自己尽力绷直的脚尖,但草黄的榻榻米仍在更远的地方。白袜里的小脚没有踩到地面的实在感,有的只是无所凭依的虚空感。
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壁柜的高度确实有些吃力。
伏黑惠是好孩子。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这句话。
说过这句话的人有很多,楼下独居的老婆婆,幼稚园的女教师,每天上门送报的邮递员,周末来的牛奶工。他们的脸就像搜索引擎根据输入的关键字检索到的链接,密密麻麻却有条不紊地出现在男孩的眼前。
他们在伏黑惠年幼的心里种下一个关于朦胧的概念,但他并不明白具体的含义。如同一个没有定型的空白框架,他开始往这个框架中填入认为可能合适的事与物,试图让它变得明确。
厨房里的气炉发出危险的滋滋声,这是锅里沸腾的液体溢出时的警报。伏黑惠抿住嘴唇,被牙咬住的地方产生了轻微的痛感。注意力有一部分转移到泛起疼痛的下唇上,减轻了高处坠落时根源性的恐慌。
伏黑惠平安地落到地上,膝盖和足弓钝钝地痛了片刻。他站了几秒,走到厨房的拉门前,门缝里钻出酱汁浓郁的咸甜味。
男孩将细小的手指努力塞进纸拉门和门框的间隙,被父亲情急之下甩上的门像一面铜浇铁铸的古代城墙,无论他怎样用力,脚抵住门框把小小的身体整个往后倒,咬牙发挥体内蕴含的全部力量。
门依旧纹丝不动。
就在这扇薄薄的、细木条拼出并不大小均等的方格上糊着廉价的白纸和过期报纸的二手推拉门后,架在炉灶上饱受火炙之苦的寿喜锅发出嘶哑的痛苦呻吟。沸腾的酱汁和食材在高温下不断浓缩,萃取出浓烈芬芳的香气。
再不快点开门的话,就要来不及了。
“好痛……”
硕大的龟头挤入娇小的花唇,浅浅戳进穴口湿嫩的黏膜。预先精准娴熟的逗弄虽然起到一定效果,但试图更进一步的甚尔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关。他握住胀得要爆炸的坚硬阴茎,小心用湿润粉嫩的两片花瓣夹住的部分磨蹭入口。那里同样急切地翕张着,急促吮吸阴茎顶端的小孔。
但就是见鬼地进不去!
甚尔用力往里戳了一点,榻榻米上的花就揉着眼睛抽噎了起来,被吮得红红的嘴唇可怜地颤抖。她一边委屈地呜咽一边喊疼,腿心绽放的蓓蕾也难受地翕张起来。
少女娇窄的花园吃不消男人雄壮的尺寸,强行插入肯定不行。
他垂眸望向赤裸贴合的生殖器,阴茎皮肤更薄的前端透出长时间充血的紫红,色调暗沉的男性欲望与女性娇嫩的私处形成视觉冲击极强的反差。好像一条粗长丑陋的蛇类,虎视眈眈娇柔可爱的花蕾。
门还是紧紧关着。伏黑惠光洁的额头上渗出汗珠,这个年纪的他力气还是太小了。仿佛是出于对男孩柔弱力道的怜悯,凹槽里的推拉门敷衍地摇晃了一下。
烹饪食物的火候超过最佳赏味的范围时,象征着营养和好胃口的气味也会开始变质。当伏黑惠的鼻尖嗅到门缝和纸张里渗出的焦糊味,很快便意识到事态已经变糟了。
他定定地看了几秒紧闭的纸门,接着猛地扭头望向身后通往二楼的楼梯,脸上写满犹豫和纠结。
惠是个好孩子。
出其不意地,这句话又出现了。一些记忆的碎片像受惊飞起的鸽子,毫无预兆地挤进混乱的大脑。随之一同挤进来的还有更加成熟的某些东西,那一刻伏黑惠意识到一件事——
他在做梦。
这些记忆来自搬离廉租房以后的时间,白发的男人用手指勾下遮挡眼睛的墨镜,露出一双湛蓝得令人心惊的眼眸。他孩子气地鼓鼓嘴,蹲下来用力揉搓男孩一头不安驯乱翘的黑色短发。
他说:“惠是个好孩子,但是呢,好孩子也懂什么时候该向大人寻求帮助的,对吧?”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因为帮不方便弯腰的老人捡起了从邮箱里掉出来的报纸,得到“伏黑惠是个好孩子”的称赞。
因为上课时始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没有乱跑,课后布置的小手工更是作为优秀作品拿去展出,所以从面上有光的老师那里得到“伏黑君是个优秀的好孩子”的期末评价。
因为每天早上会准时开门接过新的报纸和牛奶,之后有礼貌地道谢,所以被夸奖了,是懂事的好孩子。
因为帮助了某个人,所以被叫做好孩子。
伏黑甚尔摸到一管润滑剂,粉白色的透明包装印刷着鲜红的樱桃图案——某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送给他的“邀请函”,但他“忘记”准时赴约了。
这管润滑剂来得恰逢其时。他懒得想自己是在哪里找到的,拧开盖子看到一张碍眼的圆形封口锡箔。用犬齿咬住锡纸撕开那层微不足道的包装时,他察觉自己的嘴角正忍不住上翘。
“刺啦”
一点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