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受到管制的贫穷女高中生,只能选择成本低廉的娱乐活动。课间,戴清嘉和卢珂正在下飞行棋,侯旭走过来拍她的肩膀:“有人找。”
由于侯旭患有厌男症,如果平时宋予旸来找戴清嘉,他是不会代为通传的,卢珂朝外面一望,班级门口站着一位来者不善的女生。
卢珂陪戴清嘉一起走到了教室外,来人是高二年级的学姐,立刻将手机上的截图怼到戴清嘉的眼下,气势汹汹道:“这是你和我男朋友。”
卢珂定睛一看,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聊天记录中的男生的言语嘘寒问暖,饱含关怀和暧昧,戴清嘉回复的频率很低,至多是插科打诨。
戴清嘉是模特身高,距离比较近,她需要低下视线,态度嚣张又懒散,反问道:“所以呢?”
“戴清嘉,我早知道你的名字。”女生义正词严,“无论你长得多漂亮,请你起码要点脸,不要随便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其实戴清嘉并不知道这男生有女朋友,面对指控,她只笑着说:“我最友好的举动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他笑了一下。原来现在笑也算勾引吗?”
卢珂知道戴清嘉不屑于说谎。这样类似于捉奸上门的场面,她见过不下十回。虽然戴清嘉口口声声说,只要她看上的人,不介意对方是否有女朋友,但是她从来没有实质上做过第叁者。毕竟,但凡她对哪位男生表示出轻微的、限于同学界限之内的友好,无论那男生当下是否单身,都会在下一次见她的时候回复单身状态。
而且,卢珂和戴清嘉不是没有看上同一个男生的情况,主动退让的永远是戴清嘉。她往往会无所谓地说,反正男人这么多。
“不要狡辩了。”女生愤愤地说,“总之我不会再让他和你接触。”
“你不会以为,我要抢你的男朋友吧?”戴清嘉故作恍然大悟状,“怎么说呢,任何人,没有例外,会因为做不道德的事情,比如出轨,而变得面目可憎。包括我,包括你男朋友。可能他之前还算是眉清目秀,既然现在他做了点企图脚踏两条船的事情,颜值已经远低于能让我看进眼睛里的水平了。”
戴清嘉不愧是外貌协会,卢珂不禁笑出声来。
女生认真的讨伐和宣示主权,被戴清嘉用一个非常荒谬的角度化解,关键是她的歪理还似模似样——女生现在回想起男友的脸,会感觉阵阵恶心,然而她即使主观上定义戴清嘉不知廉耻,依然不折损美貌的半分。
女生气得涨红了脸,狠狠地瞪一眼卢珂:“你是她的好朋友?希望她抢你男朋友的时候,你还能够笑得出来。”
卢珂站在戴清嘉身后,手环抱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我不介意的。我可以和她分享任何东西。男朋友算什么。”
戴清嘉慵懒地偏头,意指卢珂:“对。她如果看上我哪一个男朋友,只要他本人愿意,我可以立刻让给她。”
眼前两张瑰丽的面孔相贴,女生几乎被她们的思维惊吓,转身就走:“不要脸。”
卢珂对她仓皇逃走的背影说:“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有第叁者,你男朋友要在你们中间选出一个。你不要忘记,选择本来就是一个低层次的概念。”
戴清嘉后来破天荒和方奕讨论了这个话题,她主动上前的时候,方奕甚感意外。只要在做和不做坏事之间徘徊,即使选择了善,也难以置身于所厌恶的恶之上。选择是一种卑贱的动摇。良家妇女高于淫妇吗?她们同样被贞洁捆绑。真正的善并不同恶对立,它永远高于恶。恶侵犯的并不是善,只有蜕化的善才会受到侵犯。①
防止戴清嘉误入歧路,方奕特地补充说:“这只是我个人看法,我们需要辨别虚伪的成分。但是,虚伪或许是文艺作品无法分离的一部分。”
回到教室,卢珂沉思道:“你知道传说中妲己祸国殃民,只是为了执行天命,加速本就衰败的商朝灭亡。可惜世人却不理解,周为了显示封建礼教之正统,还对她大肆抨击。”
戴清嘉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呀,学霸小姐?”
“她为什么不想想,说不定你就是这样的人呢。”
戴清嘉哭笑不得,揉捏好友的脸颊:“看着我,还是那句话,你看我像这种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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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达自己的坦荡和对戴清嘉的歉意,男生给她送了一束花,不敢送玫瑰,送的是百合。
戴清嘉在家楼下收到花束,她受赠过的花不计其数,并不放在心上,本可以转手丢弃,见花姿雅致,很适合放在戴宁笙的家里,便抱着上了楼。
戴清嘉一进门便踢掉了脚上的鞋,找不到自己的拖鞋,也不急着找,在客厅和厨房逛了一圈,光脚走向书房。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你们家,有花瓶吗?”
俞景望从书桌前抬眼,发现她捧了一束百合花,第一反应是关闭中央空调,几乎怀疑她是故意,皱起眉说:“你不知道你姐姐花粉过敏吗?”
戴宁笙唯独对百合花粉过敏,他亲眼见过一次,两人一起吃饭,隔壁桌的百合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