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年幼失怙又失恃是件非常悲惨的事,现在连沃尔布加也死了,格里莫广场12号彻底成为无人居住的废弃鬼宅。
纳西莎穿着黑色巫师长袍,打扮得非常精致。她戴着一副水滴形的黑珍珠耳坠,你听德拉科炫耀过,是卢修斯花了大价钱从大溪地买来的天然黑珍珠。
一大早纳西莎就把你叫醒了,她给你准备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袖口和裙摆缝了一圈繁复的黑色蕾丝,然后她用黑色的发带把你浓密的黑色卷发绑起来,扎了个可爱的蝴蝶结。黑色圆头小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会有踢踢踏踏的声音,不过比起纳西莎高跟鞋的笃笃声也不算什么了。
今天,是沃尔布加的葬礼。
布莱克家的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短短十几年,整个家族就从繁盛走向没落。说唏嘘也有,但更多的是有利可图。小天狼星·布莱克如果死在阿兹卡班,奥赖恩和沃尔布加一大笔遗产的继承人就只有你。
谁得到了你这个小姑娘,谁就得到了这笔意外之财。
说实话,你有点想念安多米达了。纳西莎的手没有安多米达温暖,她对你的态度也没有安多米达亲切;而且尼法朵拉会抱着你,亲亲你的脸颊,但是德拉科只会扯你的头发。
“啊,疼!”
五岁的德拉科莽撞且不知轻重,他扯掉了你的发带,夹带着几根头发,还把你拽倒在地。头皮和手肘火辣辣的痛感让你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
卢修斯刚刚还在冠冕堂皇地对别人说,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结果你就受伤了。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们要好好相处,知道吗?”卢修斯把你扶起来,交给纳西莎,“西茜,带赫斯佩去处理伤口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你不知道为什么卢修斯的前半句话要对你说,明明是德拉科不想好好和你相处。
卢修斯调整好了表情,继续与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交谈。
你听见卢修斯身边的人说:“这个小姑娘真漂亮,像那片野蔷薇一样。”卢修斯带着笑意接了一句:“是啊。”你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卢修斯,却发现他也盯着你。
你不喜欢他的眼神。你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看你就像看着一堆金加隆一样。
你也不喜欢野蔷薇。花园里有一面篱笆缠满了野蔷薇的枝蔓,对这种攀援而活的植物,你本能地喜欢不起来。
然而,在马尔福庄园的六年生活渐渐让你明白过来,野蔷薇就是需要依靠攀附而存活,无论你再怎么不喜欢,也改变不了这点。你已经记不清沃尔布加葬礼上那个人的脸了,不过你牢牢记住了他的话,你就是朵野蔷薇——漂亮而柔弱,攀附着马尔福家族。
卢修斯和纳西莎从未在物质上亏待过你,但他们终究不是你父母。他们不会因为你做错事而批评你,他们只会流露出不耐烦的眼神。长久下来,你也清楚地认识到,你其实就是一个累赘而已,一个可能会继承巨额遗产的多余的人。
寄人篱下意味着要谨小慎微,这无疑催熟了你的心智。你也有听卢修斯的话,好好和德拉科相处——也就是一味地迁就和顺从他。作为德拉科童年的玩伴,你不得不经常给他的恶劣行为善后。只有这个时候,卢修斯才不会吝啬一个赞许的眼神。
01.
如果德拉科招人厌的本事只能屈居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你和德拉科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
你欣赏着橱窗里的成衣,而德拉科在和一个戴着圆框黑眼镜的同龄小男孩说话。
你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对话。
有个大块头在窗外对正在试校袍的小男孩招了招手,小男孩说他叫海格。
“海格?”德拉科轻蔑地看向窗外的大块头,“我知道他,他是做仆人的吧?”
小男孩听完德拉科的话后,明显不高兴了,他忍着怒气说道:“他是狩猎场的看守。”
你背对着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嘴贱。
忽然德拉科扯了扯你的头发,你被拽得微微后仰。
他手也贱。
“试试这个。”德拉科把一件黑色长袍扔给你,比你刚才试穿的面料要柔软光滑一些。
好吧,你收回刚刚在心里说他手贱的话。
“谢谢。”你对他微微一笑。
那个男孩的长袍试穿终于结束了,你听见他松了口气。
“霍格沃茨见。”德拉科懒洋洋地,拖长声调对他说。
你在德拉科看不见的角度,对他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无声地对他说了一句抱歉。他对你笑笑,表示理解。
买完长袍后,你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趾高气昂的德拉科身后逛完了整条对角巷。他把吃不完的巧克力香草冰淇淋塞给你,盯着你把它吃掉,然后又去买了一袋糖果。他房间里的糖已经多到吃不完了,但他对于买糖果这件事还是乐此不疲。
他不会蛀牙吗?
想看他捂着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