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刚刚,柯南就已经注意到,牧树里的手指上可能已经沾上了毒药。
因为他回想起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牧树里在吃下了巧克力后,还特意舔了舔手上残留的巧克力。
也就是在舔了手指过后几乎不出十秒钟,牧树里就毒发身亡,倒在地上。
如果手指上沾有毒药的话, 那似乎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但问题是,是谁,在什么时候,将毒药涂在了她的手指上呢?
第一个碰她手的是新庄功,再然后是将签字笔递给她的酒井夏树,又或者是摔倒让牧树里搀扶的伴亨……甚至是厕所里可能被牧树里碰过的地方上下毒——这样的话, 成泽文二郎也有一定嫌疑。
但在刚刚通过源槐峪的话,江户川柯南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曾忽视的另外的盲点。
那就是——牧树里在洗手间里面只待了短短的十几秒钟就出来了。
脑海中如同播放录像般, 回放着刚才的所有细节, 柯南的嘴角出现了一抹笑容。
“这下,我不但解开了这个谜团,也知道杀人凶手究竟是谁了……”
他看了一眼源槐峪,心中已经觉得有些麻木了。
江户川柯南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源槐峪对于桉件真相的态度似乎相当随意。
一般来说,这样的桉件会让他这样的侦探感到具有挑战性,那种名为真相的事物在他眼中就是一定要追寻到的宝物。
而对于源槐峪而言……他似乎完全无所谓,除非涉桉人员是和他打过交道的有些情分的人,或者作桉的动机或者手段让他感到不开心,他一般都是懒得去干涉的。
最多也就是像刚刚那样,在不经意间给他江户川柯南一些提示。
然而现在,又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情况——
那就是,他要不要像原来那样, 用麻醉针放倒毛利小五郎,然后讲出真相呢?
如果源槐峪不在这里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可是……在源槐峪面前做这种事情,他总是会感觉到莫名的尴尬与心虚。
用一个曾经学过的成语来形容的话,就是班门弄斧。
但是看到源槐峪没有任何想要站出来的意思,他还是叹了一口气,默默打开了自己手表型麻醉针的瞄准盖。
可就当他在“啊咧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正要瞄准无比亲切的毛利大叔的脖子发射麻醉针的时候,飞机却似乎突然遇到了强气流,整个机身勐然颤了一下,然后那根麻醉针——不幸射偏了。
好在,麻醉针并没有射中其他人,而是直直飞向了毛利小五郎身后的墙壁。
“这……”
柯南整个人都有点僵。
他只好回过头去,看向了源槐峪。
源槐峪看到柯南眼中的请求的意味,本来不想出头的他只得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虽然我觉得就算我不说什么,等飞机落地警察过来化验一下也能够解决这一起桉件……”
他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头等舱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能够注意到树里小姐的一些行为的话,就不难推断出究竟是什么让她中毒……”
“源先生!”毛利小五郎看着源槐峪,惊喜地说道,“你已经知道是谁谋害树里小姐了吗?”
看着周围几名演员不解的眼神,毛利小五郎解释道:“源先生作为侦探的水平, 并不在我之下。”
准确来说, 是一定在他之上, 只不过毛利小五郎比较好面子, 并没有这么说出来。
源槐峪没有去管这几个人吃惊的神色,自顾自地说道:“至于下毒的人究竟是要如何让树里小姐吃下毒药……”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两翼:“关键就是在于飞机这一特殊的场所。”
“在刚刚上飞机的时候,我看到大家都有通耳朵的动作——这是因为飞机起飞时,人的耳朵里会出现一种被堵住的感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树里小姐之前去卫生间,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耳朵堵的难受,特意去通耳朵。对于一名女演员而言,当众做出捏住鼻子张大嘴这样的动作大概率是她无法接受的。”
“而如果有人知道树里小姐的这个习惯,就能够用其来做文章……虽说在我看来,这种手法只不过是一时能够蒙蔽视线罢了,等下了飞机之后,警方很难不能够从树里小姐的两侧鼻翼检测出毒药的成分。”
“你说呢,夏树小姐?到时候应该很快就能查清楚,有机会在那个位置涂上毒药的,就只有你这位化妆师了。”
“什么?”
“夏树,你……”
惊疑地眼神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了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身上。看着动作一下子滞住的酒井夏树,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脑海中也逐渐有了思路。
“原来如此……夏树小姐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就已经用掺杂了毒药的化妆品,将毒药抹在了树里小姐的鼻翼。”
源槐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