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们最虔诚

    明光寺香火鼎盛。

    陆晓和李令月一路上山，就见上山或下山的香客，络绎不绝。

    他们这对宛如金童玉女般的新婚夫妻，自然也格外引入注意，不时有香客善意的朝他们点头致意。

    李令月心善，在山腰时，看到一个独自上山的老妇人, 就过去搀扶人家。却被对方拒绝了。老妇人坚定说，这是她对菩萨的虔诚。

    她这么说，李令月自是不好再坚持。

    但那老妇人却是打开了话匣子，朝李令月道：“你们是来求子的吧？”

    李令月羞涩一笑。

    她面上的羞涩笑容，看的老妇人神色微怔，那模样，似是李令月年轻脸皮薄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她年轻的时候。

    老妇人很快回过神来, 笑着说道：“姑娘，观音殿求子，晚上来才灵验。”

    “真的吗？”李令月惊讶道。

    陆晓站在一边，因为这句话，对这老妇的好感丧失殆尽。他记得原著里说，夜宿观音殿求子的风俗，来自北宋年间的湖北寺庙，不知何时传到了杭城。

    女子的丈夫在殿外搭床守候，防人进入，殿内的花轿又可从窗户里看见，表面看着，似乎可以一夜无事。

    但殿中的地板有机关，一旦启动机关，便可引花轿中的女子入地下室。

    这之后，子嗣如何而来, 自不必说。

    此事是淫邪是善举暂且不论，但这老妇主动向天真烂漫的李令月提及此事, 便就足够令人不满。

    她连夜里求子的风俗都知道, 若说对内里的勾当不清楚, 显然难以让陆晓信服。

    只是不等陆晓说什么，李令月环顾了一下眼下绿树掩映的山道，此刻只觉得幽静，但等到了晚上，势必十分骇人。

    李令月忙不迭摇头，说道：“我可不敢晚上来。”

    一句说完，她忙捂住嘴巴，小声朝陆晓问道：“我这不算对菩萨不敬吧？”

    她娇俏可爱的模样，看的陆晓愣了一下，她的骨架比寻常的江南女子要大一些，颇有几分北地女子的风韵，陆晓却是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可爱的一面。

    陆晓忙握住她的手道：“佛祖讲求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不会计较的。”

    “那就好。”李令月一脸笑意。

    她其实并不多在乎佛祖或者菩萨，但不想怀上孩子的事，受到一丁点儿影响。

    见她不在担心，陆晓转头看向一边的老妇人道：“若是心里有愧，恐怕只怕凭独自上山的虔诚，也难以获得菩萨的谅解。”

    老妇人：“……”

    “若是烧香拜佛便可求得心安，这世上大抵就没有炼狱了。”陆晓叹道。

    “……”

    看着老妇愈发苍白的脸色，陆晓摇了摇头，让你多嘴，说什么应当夜里来观音殿求子？不能只准你伤害我，我却一笑而过对不对。

    李令月不解道：“你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

    “哦，看到前面的佛寺山门，有感而发而已。”陆晓随口说道。

    闻言，李令月应了一声，没再多问，而一边的老妇人，却是提出她走的太慢，让李令月他们先行。

    李令月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她神色坚决，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挽着陆晓的胳膊，往山上走。

    甩开了那老妇人一段距离，陆晓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当然，明光寺也近了。

    观音殿在第二重院子的左侧。

    殿中供奉的观音像，白璧无瑕，在陆晓他们之前，尚有香客在虔诚跪拜，口中默念什么，外人无法听清。

    在她们身后有人排队，陆晓和李令月排在第三个。

    陆晓环视了一圈，殿中丈夫陪着妻子来烧香的不多，其中的大多数，还是一位年长妇人，一个年轻女子的组合。

    应当是母女或是婆媳。

    细细分辨，那些脸色更为凝重的，或许就是婆婆陪着来的？当然了，这只是陆晓的猜测，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无法去验证什么。

    终于轮到陆晓他们了。

    李令月紧张的拉着陆晓的手，小声问道：“该说什么？”

    “心想什么，就说什么。”陆晓笑道。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打算说什么？”李令月急道。

    陆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这么紧张，说道：“我打算求菩萨，赐我一对龙凤胎，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

    “你好贪心。”虽在说他贪心，但李令月却被陆晓的贪心逗笑了，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两人扶持着跪到了蒲团上。

    李令月当即闭目跪拜，虔诚的模样，起码甩陆晓十条街。陆晓却是有些分心，甚至想起了悟空传里的一些句子。

    “这个天地，我来过，我奋战过，我深爱过，我不在乎结局。”“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