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面庞还有稍许稚嫩的僧人一眼,陆晓摇头道:“不烧香,来找如松方丈。”
小和尚诧异的看了看陆晓,皱眉道:“这个时辰,方丈应当已经睡下了。”
“山里晚上寒凉,今日又下了雨,上了年纪的人, 睡不安稳的。我有重要的事要见如松方丈,烦请通传。”陆晓客气道。
见陆晓斯文有礼,小和尚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去替施主问一声,若是方丈睡下了,就是只能施主明日再来了。”
陆晓点点头,一脸微笑。
就像陆晓猜的那样, 如松没有睡。
他让先前的小和尚,将陆晓请进了他的禅房。
“施主特地来找我?”如松打量了陆晓一眼,神色如常,开口问了一句。
陆晓说道:“本该晌午时分就来的,被人拦住了,只好迟些再来。”
“被人拦住了?”如松皱眉。
“今日一早,我与妻子来观音殿烧香。”
“观音殿?”
陆晓点头道:“殿上的和尚很是心善,提醒我求子若想灵验,应当下月十五的夜间再来。”
他这么说,如松已经清楚了他的来意。
无论书中还是电影里,如松都可算是个正值心善之人,因此陆晓才会来找他,而不是直接去杀人。
连对方一共有多少同伙都不清楚,当然不能鲁莽行事。
“听闻夜宿观音殿的风俗,自北宋年间起始,不知何时传到了杭城。”陆晓幽幽道。
如松叹道:“和尚自毁戒律,风气就此败坏, 我做此庙主持, 严禁此事, 早已封了地道。只保留此风俗。”
他的话让陆晓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叹,道:“看来只封得住君子,封不住小人。”
“方外之人,哪有君子之说?”如松看向陆晓道:“施主以为,我将地道封住,真就是善举?或许是作恶也说不准。”
陆晓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或许有前辈大能,行此之事,不是淫行,而是慈悲。但绝不包括此刻观音殿中的几个和尚。”
“施主为何如此肯定?”如松诧异道。
陆晓道:“佛主行善时,应当不会注重皮相。”
如松微怔,随即点头道:“阿弥陀佛。我四十有一时,做了此间寺庙的主持,已有三十年,施主不如猜猜,这地道的入口在哪里?”
他这么问,地道的入口,多半就在这禅房里了。他选择住在这儿,大抵就有守住地道的意思。
那这么说,观音殿中那几个和尚,还真是色胆包天。
但陆晓难免想到另一个问题,听说声音往上走,如松睡在这里,会不听到地道的声响?这个疑问,在他陪如松下去后,就烟消云散了。
因此佛寺下面的地道,盘根错节,想听到底下的全部动静,无异于天方夜谭。
陆晓看了眼还能听到雨声的窗户,猜测道:“若我猜的不错,地道的入口,应当就在这间禅房里吧?”
“施主确是聪慧过人。”说着,如松吹灭了房中的油灯。
陆晓皱了皱眉。
如松解释道:“不将油灯毁灭,你我的身影就会落在窗户上,被人瞧见,总是桩麻烦。”
他一说完,陆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担心的不是被人误会他在行什么恶事,而是又将寺中有密道的事,暴露出来。
已过过去三十多年,随着寺中老僧的故去,密道大抵会永远尘封地上。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不知又会生出什么风浪。
陆晓顿时理解点头。
但想到此刻黑漆漆的一片,陆晓也不知道,如松能不能看到他点头的动作。
地道阴寒狭窄,走出数十米后,才开始开阔起来。这样的距离,如松睡在床上,听不到底下的动静,实属正常。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地道渐渐开阔起来,一些靡靡之音,也愈发清晰。
沉浸其中的银僧们,并没有发现陆晓和如松的到来。
如松和陆晓也被眼前的场面惊住了。如松或许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银乱的场面,但反观陆晓,四劈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畜生!”
如松暴起出手,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吓了陆晓一跳。那三个骤然听到声音的和尚,不及反应,大抵在看到如松的时候,已血溅当场。
纵使满含怒气,如松出手也留了余地,没有杀了他们。但令他错愕的是,他闭眼诵念佛号,一睁眼,嗫嚅的嘴唇,不知该如何训斥这些恶徒,却见他们俱都被陆晓抹了脖子,死的不能再死。
他看错了,陆晓只杀两人,另一个被吓昏过去了。
“施主你…”
陆晓指着床榻上昏迷的女子道:“他们活着,对她不公平。”
“阿弥陀佛。”如松叹息一声,闭口不语。
“她中了迷药,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等我处理了这些污染佛门清净的恶人的尸体,再将她送出去。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