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一辆耀黑色的迈巴赫在柏油路面上均速行驶,经过十字路口时停在斑马线前。
在红灯转变为绿灯之际,迈巴赫如同离弦之箭飞驰出去,沿着马路一路直行,最终稳稳停在一处。
车窗开了叁分之一,司言见车停稳侧眸望向窗外,看清窗外那栋建筑上清晰的几个大字,在那瞬间脑袋唯有一片空白。
司言没料到沉清夜在用餐前要去的地方,竟然是民政局,来到此处就意味着,他打算今天领结婚证!
她已经做好让他再次触碰的准备,可从未想过要和他领证,因为一旦领了结婚证,即使逃离也是他的老婆。
只要想到这点,她就被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淹没。
此刻,沉清夜指节修长的手搭在司言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下巴深深埋在她精致的天鹅颈,嗅着她的香甜气息,眉眼间漾满了极满足的神色。
两人离开电影院,他一上车便桎梏住她的双手,以一种不容许拒绝的姿态把她摁在自己腿上。
在电影院到民政局的二十多分钟内,他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就像是上瘾一般,不断嗅着只属于她的芳香。
叁年以来,今天是沉清夜最开心的一天,可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他察觉怀中人儿软绵绵的身子,在一瞬间僵硬得不像话时,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明白她不愿意。
可那又怎么样,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
“言言,今天日子很好,我们去登记结婚吧!”
沉清夜说这话时,徐徐抬眸看向司言,那如黑墨般的瞳孔深处染着病态的偏执。
司言听到这话心跳有刹那间的失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闭了闭眼睛,尽量让神色自然一些,把眼睛移回来,迎着沉清夜掩饰不住爱意的眉眼,问他:“我们没有通知沉老太爷就领了结婚证,他会不会生气?”
闻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漾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伸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她的鼻尖,语气变得不正经起来。
“言言,我没有骗你,你嫁到沉氏集团,爷爷求之不得。”
“如果没我在,他说不定想和你来个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些话蕴含的信息着实不正经,她白玉般的耳朵一秒窜上一抹粉红,很是嫌弃地拍开他作乱的爪子。
“你正经点,哪有人像你一样这么说自己爷爷的。”
这句话落下,她歪了身子向门把伸出手,想装做被这句话气到的模样借机先逃离。
此刻司言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沉清夜坏笑着用强有力的手臂直接把她捞回来,而后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在门被早已打开的情况下,长腿一迈利落地下车往民政局走。
腿长的他两叁步就走到了入口处,那双漆黑的眼瞳透出显而易见的笑意,而在他怀中的她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精致的眉眼浮出一丝绝望。
此时的民政局内,收到通知临时中午加班的几个人,大多按捺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八卦因子,拿起手机激情四射地和亲友分享现在谁来登记结婚。
司言眼看距离填写结婚登记声明书的柜台越来越近,只觉胸腔里的心脏在突突狂跳,快得几乎像是要跳出来了。
当她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时,失去血色的唇瓣不受控制地发起微颤,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在柜员探究羡慕的目光中,她几乎费了全部的力气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她伸手接过结婚登记声明书的时候,突然想起结婚登记还需要户口本,脑袋绷紧的弦才松懈下来。
她在心底暗骂自己刚才怎么没想起这些的同时,调整几下呼吸,使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羞怯。
而后提笔刷刷几下填好结婚登记声明书,取出身份证连同声明书一起递还给柜员。
司言原以为柜员会提示需要户口本,却不料她接过后并没有这么说。
见状,她愣了几秒才拿眼睛扫视一圈,果然看到端端正正摆放在一侧红闪闪的两本户口本。
户口本是不可能无端端长翅膀飞到眼前,只能是有人去偷过来。
司言意识到这点,下意识攥紧了葱白的指尖,下一秒,惊觉这样不对,白皙的脸蛋流转出几分带着薄怒的娇嗔,抬手掐住沉清夜腰腹的肉狠狠拧了一把。
见他半晌一点反应都没有把脑袋转向他,对上一双好似承载漫天星河的眼眸。
他的目光过于灼热,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她心中顿生一阵心虚,沉默了一会儿,小手勾住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糯糯地对他说:“清夜,我饿了。”
只是五个字司言却是越说越小声,姣好的面容泛起几分羞怯之色,一双水灵又无辜的星眸里溢满了令男人无法抗拒的娇柔。
这一幕落在柜台女人的眼底,在心底啧啧称奇。
原来传说中不苟言笑的沉二少,喜欢的是这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