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连续微信的提示声,以及来电铃声交替回荡在漆黑的屋内,紧闭双眼的司言听着这阵动静,被多股情绪包裹的心生成了几分烦躁。
她自被窝里翻个身,而后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到手机后,凭感觉将它关机。
第二天,蜷缩成一团的她睁开迷蒙的眼睛,好一阵,逐渐恢复清醒的脑袋才想起,和司音说过昨天会回家,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立起身。
在这瞬间,她能想象到给他拨打电话,他的台词开口一定是“言言,我知道你也长大了,爸爸管不了多少”在这之后便是搬出教育的态度好一通说教。
司言一想到这个画面就头大,在原地调整了好一会儿的呼吸,才硬着头皮拨通司音的号码。
铃声响了几秒电话便接通,在她细微颤抖着唇瓣正欲出声之前,电话那头带了磁性的嗓音便先一步响起。
“言言,我在沉氏集团,有事迟点说。”
这句隐含怒气的话说完,手机便响起嘟嘟声。
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瞬间当机,葱白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机便向下滑落摔到了床上。
与此同时,沉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区,一道修美笔挺的身影立于文件堆成小山的办公桌前。
长身而立的男人,莫约四十岁左右,从五官到气质都透出一种儒雅温柔的感觉。
唯一于儒雅气质不符的便是其精致的额间有一道浅浅的抬头纹,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那是他常年教书育人侵染出的气势。
而他即使人到中年,也能从那张保养极好的容颜上,看出年少时令人心动的俊俏模样。
司音看见眼前这张苦寻多年却一直找不到的脸,压制住在胸口的怒火便噌噌的燃烧起来,不过即使他心底怒意滔天,可说出的话却是不急不缓。
“沉二少,我家言言只是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配不上沉氏集团,我来,是想带她回家。”
当司音见到沉清夜短暂的震惊后迅速恢复平时的状态,在被他是沉浸多年的上位者气势压制之下,举止间也一直透出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这句话落下,只见在烟雾缭绕中,沉清夜俊美得过分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极近嘲讽的神色。
他嗤笑一声摁灭烟头随手扔在烟缸里,随即修长如玉的十指交握在绯红薄唇前,用一种极慢的语速自薄唇里丢出两句,在对面人耳中仿若晴天霹雳的话。
“岳父这么不喜欢我,我猜是因为你通过给言言安装的摄像头看到那晚的事情,觉得我就是一个强奸犯,配不上她。”
“可是岳父,你和我是一样的,心爱的女人都是用手段才得到的,不用这么嫌弃我,言言,还不知道当初你对墨音以及何琛使得手段吧。”
沉清夜说着看到司音一贯淡漠儒雅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垂在身侧的双手手背上青筋却突突地爆发出来,殷红的唇边勾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在独自苦熬叁年间,沉清夜趁一次出差到司言家乡的机会潜入她家,从她那间充满少女心的卧室,拿走叁只不显眼的小玩偶。
他这么做只是想寄托思念,却不料意外发现每个玩偶里都被安装了窃听器,从而追查出司音儒雅面具之下曾经都做过什么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使得沉桀察觉到司言的存在,但是对于沉清夜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
司音在查出云轻言才是车祸的真凶后,能因为司言当时年纪还小隐忍多年。
也能为了不想把她的下半生交到出身单亲家庭,生父欠巨债的何琛手里,设局引导她以为他出轨令他们分手。
沉清夜从这些事看出司音即想保护司言,又不想破坏在她心底好父亲的形象,那么如果有选择,他绝对不想让她知道这些,所以给了他消化那些话的时间。
见他那双从初见开始始终淡漠的眼眸,霎时展露出一股要将敌人撕碎的骇人风暴时再度开口,不徐不疾好似伊甸园的毒蛇低声诱哄着他。
“那些事情言言都不知道,我已经替岳母报仇,岳父也不用冒险执行筹谋多年的计划,将来您只需要看着她幸福就好。”
“更何况,岳父也不想让言言知道岳母那晚喝醉后,其实不是和初恋而是和您在一起,不如,我们各让一步吧,你同意言言嫁给我,而我对这些事情保密。”
他说着在保密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说完慢条斯理地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两张照片,以及一张写了一行字的纸条放在桌上,随后指尖抵住它们推向司音。
若说司言认不出两张照片的人是谁,那么司音却是再清楚不过照片中的人是谁了。
这两张照片的人,分别是墨音的初恋易辰,以及司音当初买通和他一起陷害何琛的女人。
当沉清夜发现司言玩偶中有监听器时,便派人去她房间和高中在校外住过的房间调查。
除了发现她所有的玩偶中都有窃听器,还在她校外住的房间客厅找到一个隐蔽的摄像头。
得知这些事情,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