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为你开脸,让你做姨娘。从此以后,露姐儿也算有了依靠。”
“多谢大少奶奶。”翡翠红了眼眶,觉着自己真是苦尽甘来,大少奶奶并没有因为以前犯得错误而忘了自己。翡翠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好待露姐儿。
露姐儿记在翡翠的名下,翡翠做了姨娘,这件事情就跟长了翅膀似地很快传遍了荷香院,又从荷香院传到整个王府的各个角落。
平姨娘得知消息的时候,委屈了一阵,觉着大少奶奶偏心。接着又想大少奶奶是不是不放心自己。总归平姨娘很不踏实,心里头的滋味很复杂。后来又想,翡翠做姨娘,教养露姐儿,最难受的该属珍珠了。珍珠事事要强,什么都压了翡翠一头。如今翡翠得了体面,珍珠却还只是一个通房丫头,大少爷还不怎么待见。想到珍珠吃瘪的样子,平姨娘又高兴起来,心里头大骂活该。活该珍珠不受人待见。
珍珠心里头的感受就如平姨娘所想,难受的就跟天塌了下来似地。比被大少爷嫌弃还要难受。翡翠有什么好,处处不如她,样貌,才干什么都比不上,大少奶奶却给翡翠体面,不给她体面。珍珠就觉着被人活生生的打脸,成了荷香院,不,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柄。
门被敲响,翡翠一脸高兴的走了进来,“珍珠,我和你说……”话开了个头,翡翠便说不下去了。珍珠的眼神显得很凶狠,表情狰狞,显然是恨极了翡翠。
翡翠吓了一跳,站在屋门口有点不知所措,“珍珠,你这是怎么了。”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对不对,你如今得意了,越显得我可怜了对不对。我不要你可怜,你给我滚。”珍珠冲翡翠大雷霆,恨不得所有的都没有生。她哪点比不上翡翠了,凭什么翡翠如今得意,她却要被人看笑话。要是说她不如平姨娘,甚至不如汪姨娘,这都算了。可是她明明比翡翠好上许多,为什么大少奶奶就看不到。
翡翠脸色巨变,惊慌的说道:“珍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们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我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那样……”
“别说了。”珍珠咬牙切齿,“你如今得意了,自然可以高高在上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我不稀罕。你以为从今以后我就要被你压一头,我告诉你,你别做美梦了。”
翡翠失魂落魄的出了房门,心里很难受,她一直以为珍珠会为她高兴,可是珍珠的态度彻底粉碎了翡翠的美好想法。站在回廊上,翡翠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小丫头经过,冲翡翠福了福身,然后叫了声:“沈姨娘安,姨娘得了体面,以后可不能忘了姐妹啊!”
翡翠突然醒悟过来,是啊,她如今是姨娘了,这是珍珠心心念念的事情。可是如今珍珠没得到,她却得到了,照着规矩她就是压了珍珠一头。她是姨娘,她何必怕珍珠。翡翠猛然想通,对小丫头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嘴甜,这事还没定下来了。等过了两日再说不迟。”
“姨娘别谦虚了,大少奶奶都吩咐了下来,以后咱们都要称呼你为姨娘。露姐儿还记在你名下,姨娘可是咱们荷香院的头一份体面。”小丫头奉承着翡翠。
翡翠高兴起来,谦虚了几句,最后打赏了小丫头几个铜板,才将人打出去。
第二日,翡翠正式正了名分。因翡翠姓沈,自此以后大家都叫她沈姨娘。荷香院的人都上前恭喜翡翠,就连平姨娘也开始以妹妹称呼。永芳还出钱让她们置办了两桌酒席,自个乐呵去。荷香院内唯独珍珠没有出面,说是身子不舒坦,就不出来见人了。
众人都知道头一天珍珠和翡翠吵了一架,具体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喝酒的时候,大家都奉承着翡翠,打压着珍珠。一开始翡翠还客气几句,为珍珠说几句好话。后来大家说的多了,翡翠也就觉着大家说的有理。自己定是比珍珠能干,这才能入了大少奶奶的眼,否则大少奶奶也不会抬举她做姨娘。至于珍珠,一点都不懂事。连平日里相交一般的人都知道恭喜她,唯独珍珠却给难堪。自此翡翠便在心里头记上一笔,两人的关系也越走越疏远。
至于永芳这里,考虑到露姐儿年岁小,少不得要安慰一番。永芳将露姐儿叫到身边,亲自动手给露姐儿梳了个双环髻,换了身新衣服,然后温柔的问露姐儿,“大姐儿高兴不高兴?”
露姐儿低着头,情绪很低迷,不过还是小声的说道:“高兴,谢谢母亲。”
永芳笑了笑,摸摸露姐儿的头,又摸摸露姐儿的脸。然后问道:“露姐儿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母亲说说。说不定母亲能够帮露姐儿一个忙。”
露姐儿抬起头,看着永芳,眼神怯怯的。永芳暗叹一声,养了两年,露姐儿的性子改变不还是不大,不过总比以前好上许多。永芳冲露姐儿温和的笑,笑容很真诚。孩子的心最是敏感,露姐儿感觉到永芳没有恶意,反而是充满了善意,于是大着胆子说道:“母亲,女儿想姨娘了。可是大家都说姨娘回不来了,让女儿不要再去想。”
永芳轻轻的抱住露姐儿,温柔的说道:“大姐儿是汪姨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汪姨娘一直很宝贝你,很心疼你。你也心疼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