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疲惫,还有点遗憾。永芳心想常嬷嬷定是为三姑太太遗憾吧。如今看来,三姑太太似乎过的并不好。
常嬷嬷继续说道:“三姑太太性子高傲,初期还没什么。威国公也是个知道疼人的,和三姑太太着实过了段琴瑟和鸣的日子。后来三姑太太生了哥儿,威国公就越的疼三姑太太。但是三姑太太毕竟是填房,前头太太还留着几个姨娘并嫡长子,这一只是三姑太太心里头一根刺。三姑太太想法设法的打了几个出去。但是有两个得宠的,在国公爷跟前有体面的姨娘,三姑太太想要动手,却被威国公给拦住了。后来威国公说,两位姨娘跟着他多年,也一向本分,不曾惹事。就想给两个姨娘一个体面。三姑太太那性子岂能容下这样的事情。当时闹的很厉害,还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左劝右劝,也没劝动三姑太太。其中一位姨娘怀孕的时候,被人钻了空子,那姨娘小产,这事就被算在了三姑太太身上。无论三姑太太如何解释,都没人相信她是无辜的。就连国公爷也怀疑是三姑太太下的手。国公爷很失望,就对三姑太太说一些重话。三姑太太一气之下,便和国公爷生分起来。却没想到没过多久,另外一个姨娘又怀了孕,三姑太太忙着伤心,却被人钻了她的空子。亲生孩子被人暗算,支撑了三天,最终也没救下来。”
常嬷嬷眼中明显有着心疼之色,“那是个很好的孩子,长的像国公爷,差不得和二宝这么大。却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吃了有毒的东西。虽然事后国公爷连丫头带小厮还有厨房的人打杀了十几个,可是又有什么用。孩子没了就没了。这下子三姑太太又是恨又是悔,难免做下一些错事。结果那位后来有孕的姨娘也小产了。这次三姑太太被人人赃并获,前头后头的一起算在了三姑太太身上。自那以后,国公爷就难得去三姑太太房里头。后来三姑太太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可惜是个姑娘。再后来,国公爷伤了身子,三姑太太再也没办法有儿子了。到如今国公府长房一脉,也就只有两个哥儿。一个嫡出,还是前头太太留下的。一个庶出,生母早就被三姑太太打走了。那庶出的不知被谁拾掇着,竟然恨上了三姑太太。如今三姑太太和国公爷情分淡了,但是无论如何,只要国公爷还在一日,三姑太太总归有个依靠。若是哪天国公爷没了,那前头太太留下的嫡长子对三姑太太一向只是情面上的规矩,真不知将来三姑太太怎么过。没个儿子在身边,三姑太太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这事。要是当初三姑太太肯听劝,别和国公爷别扭着,好生看顾着哥儿,哪至于到如今这样子。连娘家都避着不肯走动。那是没脸见老太太啊。当年老太太可是没少劝三姑太太,可是三姑太太主意大,从来不听。老太太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教好三姑太太,答应了三姑太太和国公府的婚事。”
说到这里,常嬷嬷唏嘘一声,“大少奶奶,虽然你和三姑太太不同。但是男人都是这般样子。虽然大少爷心里头有你,可是大少奶奶给大少爷甩脸子看,难保就不会被人钻了空子。大少奶奶,可不能走三姑太太的老路啊!”
永芳低着头,心里不甚唏嘘。她以前就很奇怪,几个姑母都在京城,为何走动那么少。庶出的姑母还情有可原,可是三姑母明明是老太太嫡出的,可是每次见了老太太,那情形都很神奇。如今她总算明白了。大家心里头都有心结。说不定三姑太太连老太太都怪上了。如今三姑太太没有儿子,就意味着没了依靠,将来要靠前头太太留下的儿子过活,骄傲如三姑母,如何受得了。至于三姑母的女儿,永芳也是见过的。也是个清高的。明明三姑太太就吃亏在清高,傲气,为何不吸忍训,好好教导女儿?
永芳问道:“这事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可不曾听人提起过。”
常嬷嬷点点头,“这事不是什么好事,老太太下了死命令,自然没人提起。大少奶奶可知道当年老太太给三姑太太相中的婚事是哪家?”
永芳摇头,“这可就难住了我了,我可不知道。”
常嬷嬷唏嘘道:“大少奶奶定是知道如今的户部尚书吧。”
“你是说申大人,申尚书?”永芳惊讶极了。要真是的话,那老太太相女婿的眼光可不一般啊!
常嬷嬷点头,“正是申尚书。申家是苏州名门,世代书香。那个时候申尚书还是翰林院编修,年纪轻轻的,看着就是有前途的。老太太十分喜欢,申尚书那时候也到伯爵府做过客。虽然婚事没明着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谁会想到三姑太太糊涂了,竟然要去国公府做填房。虽说国公府门第高,但是好好的嫡女去给人做填房,真是……老太太气的很了,亲自去申家道歉。后来又牵线给申尚书另外说了门婚事。就是如今的申太太。说起来,申太太娘家和伯爵府也能扯得上一点亲戚关系。只是两家来往不多,虽没断了情分,总归是隔了几层。”
永芳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她这三姑母看男人的眼光的确比不上老太太。这男人要选来做老公的,如果有的选,自然岩世清白,出身名门,没有姨娘通房的,年轻英俊,前途无量的申公子。而不是姨娘通房一大堆,还有嫡出儿子,男人还一大把年纪,还有宠爱的妾侍的国公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