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兮:“......”她就不应提这个,他总能想歪!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师父让领你们去内堂用膳。”只见一个小沙弥面红耳赤地垂着头,就是不敢拿正眼瞧他们。
叶玄凌起身正了正衣袍。沉着声应道:“劳烦僧人带个路。”
谢婉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色。忍不住腹诽道:真是人前人后两个样!
一行三人踏过石子小径,便见几座木屋零星点缀在假山灌木之中。行至半路,小沙弥便退了下去。
只见,一老僧缓缓走了过来:“许久不见世子,今日怎得了空闲。”
叶玄凌俯首道:“近来,山中景色颇佳,便想携内子出来走走。”
老僧笑着回道:“想不到世子也是这般知情识趣之人。令夫人颜如玉,气如兰。如秀之芬芬,清灵雅致。”
谢婉兮款款上前回了一个礼。
叶玄凌笑着回道:“她可当不得大师如此妙赞。”
老僧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说道:“吾观夫人面格清奇,所言必非虚言。她日必当龙凤是也。”说罢,便拱手离去了。
谢婉兮坐在食桌前,颇有些坐立难安,自大师一走,叶玄凌总不时冷冷扫了她一眼。
谢婉兮往旁边挪了挪,抱着他的手臂,讨好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出来,你这么看着我,我心中忧惧。”
叶玄凌往旁轻轻搁置了手中的竹筷。转眼看着她说道:“空文大师所言,从未落空过。”
谢婉兮总算找到些眉目了。龙凤之词于本朝而言,只有帝王子女,皇后之体,才得已称龙凤也。原来她这是担心她想给他戴绿帽子.....
“夫君,你看我已嫁你为妻,皇室又岂会要再嫁女?”谢婉兮一脸讨好道。世子如此小心眼,在没离府之前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叶玄凌伸手捏住了她脸,略带薄茧的食指抚过她日益姣好的面容,问道:“假若他人欲抢你呢?”
谢婉兮一脸媚笑,言之凿凿道:“妾身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叶玄凌徒然放开手指,自嘲道:“有时候,连我都分不清你究竟哪句为真,哪句为假?若为真,月信来临之期,可否愿为我延续子嗣?”
谢婉兮咬着下嘴唇,望着他晦暗莫名的眼神,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可以拿言语来欺骗他,却无法做到行动上来骗过他。
叶玄凌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靠近她的脸,眼神凝望着她,开口说道:“我真心待你,愿你能诚不欺我。”说罢,松开了食指。
谢婉兮呆若木鸡的坐在食榻旁,久久未言。心中宛如万马奔腾:他定是知道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谢婉兮没再与他并行,退了两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云砚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个人,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两人还是好好的。
净了手后,谢婉兮一个劲的坐在榻上纠结:今日还要不要去泡温泉了?想着温泉水环绕周身的那股舒适感,不禁有些心痒难耐。
抬头往叶玄凌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那人依旧老神在在的捧着书读着。谢婉兮心里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还在闹别扭。
想了想,转身走向衣柜,拿了一件素净的袍子出了门。
山间的温度要比白日了低了许多,饶是谢婉兮炼气四层的修为都有些吃不消,就不论云砚已在旁冻得瑟瑟发抖了。
谢婉兮望了一眼温泉水旁乌黑的一片,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又往回走了。
云砚跟了上去,抖着嗓音道:“夫人,不泡了么?”
谢婉兮耷拉头,回道:“今日便先回去吧。”
回屋时,屋内的烛台已灭了芯火。谢婉兮望着床榻上那个隐隐绰绰的身形,不禁有些气噎。伸手将袍子扔在美人榻上,便掀了帷幔往床上爬去。
膝盖刚挨上床沿,便被一双大手拉住脚踝。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紧跟着,火热的唇便要贴近。
谢婉兮一扭头,半边脸撇向了一侧,躲过了他的吻。
叶玄凌一手抵着床榻,半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了过来。幽暗深沉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冷着声音开口道:“闹脾气?”
谢婉兮一口闷气,堵在心里。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成亲之前他就知她不想嫁他。如今,这般难为她又是为何?她知道她自己有错,她不应该欺骗他,不应该拖延时间,打算离开。
可是她也百般讨好他了,以英国公的地位,就算叶世子长的像头猪,都会有数不清的名门贵女想嫁进来。
谢婉兮张了张嘴,但是一对上他幽暗冷寂的眼神。又缩了缩脖子,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随后,抖了抖嗓门。哭丧着脸,颤着声音说道:“没有.....”
甫一听到这个回答,叶玄凌的眼神温暖了半分,伸手捏着她的一把碎发把玩在手心:“那为何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