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零还会这个。”
“她是个很厉害的孩子呢。”
“这样啊。”
路鸣泽没有接话,他迎着晚风站起来,站在这三层楼的天台边沿,张开手臂,黑发飞扬,这小孩发出开朗的笑声。
“下次见!”
“嗯,下次见。”
路明非挥了挥手,在他的目光中,是小魔鬼摇摇摆摆的背影,像是随时可能被这狂风吹起的折纸飞机。
道别后就是分离,路鸣泽迈出一步,黑色正装的男孩,就这样融入了漆黑的夜里。
路明非顺着他消失的身影往下看去。
源稚生如疾风般冲到了墙底,他没有选择走正门,都是混血种了,肯定要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嘛。
就见少主大人笔直冲向了教学楼的墙面,不闪不避,伸脚往上面一踏,特制的靴底如炸弹般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凹坑,破碎的石块和粉尘到处都是,形成一团小型的灰雾。
半个世纪前的墙壁,想也知道质量能有多差,粗糙的墙面斑驳不平,本来提供的摩擦力就很是可观,更何况源稚生这一脚还直接踏出一个洞来,这是再好不过的借力点,他也不客气,再出一脚,在墙上踏出一个新的坑来,借力腾跃,一步一步,源稚生居然就用这种夸张的方式,在教学楼的墙面上奔跑起来。
“呦吼!”
看到这一幕的路明非双眼一亮,兴奋的吹了声口哨。
源稚生自然也看到了坐在上面的路明非。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
这位蛇岐八家的少主大人已点燃了他的黄金瞳。
这简直就是他沸腾的战意。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十米,五米,三米……
最后的距离,源稚生竟纵身跃起,他像是一只轻盈的鸟儿,置身于这半空,是这样的自由。
他向上伸出手。
在这个男人即将被大地引力补货前的刹那。
他的手被握住了。
“又见面了啊。”
路明非说。
“学长。”
他轻松的仰起身,源稚生就这样被他拉起,到了最高点,路明非恶作剧似的笑了下,紧握的手一松,源稚生便因惯性高高飞起。
“哎呀,手滑了。”
路明非这样不好意思的说。
源稚生舒展身体,在空中摆出一个“大”字形,他听到了那个S级的话语,风虽大,但他们可是混血种,所谓的混血种,就是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生物。
源稚生稳稳地落在另一边的天台。
他屈膝,矮身,弯腰,微微低头。
于是所有的势能就这样被他消弭于无形。
看起来,是这样的。
实际上若非他拥有上三家的血脉,背负着“皇”的名头,换随便一个混血种,哪怕是A级,也根本做不到踏着墙壁跑上三楼,被人抛上半空又无伤落地这种夸张的事。
“真失礼啊,学弟。”
源稚生随手拍了拍衣服的灰尘,在黑夜中形成一团淡淡的雾。
路明非跳下来。
“不愧是学长,这样子都没事。”
“总不能在和你交手前就死去吧。”
“也对,那样也太无聊了。”
“无聊么?”
源稚生双手交叉各自握住了腰间两把名刀。
出鞘的蜘蛛切与童子切在空气中留下两道冷冽的寒芒。
他好似感觉到两把名刀传来的嗡鸣。
是你们也在为接下来的战斗兴奋么?
还是说,兴奋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源稚生嘴角上翘,黑夜中英俊的笑。
“我看过你在自由一日上的视频。”
“很精彩。”
“从那时起,我就萌生了与你交手的念头。”
“所以,接下来,请多指教。”
路明非抱拳,爽朗的笑。
“请多指教。”
名刀旋转着飞上半空,反射出道道清冷的月光,最终被少年稳稳接住。
路明非有些奇怪,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太刀,道道流水般的纹理充斥刀身,冰冷的光一直滑过刀锋,只是这样握着,好像都能听到它在低鸣,这简直不是一把冰冷的武器,而是拥有自己生命的活物。
“童子切。”
刚刚掷出佩刀的源稚生这样介绍。
“传说中曾经斩杀大妖怪酒吞童子的刀,它也因此得名。”
“喔喔喔,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路明非随手挥了两下,明明根据档案来看这个少年并没有学习过刀剑的记录,但‘他的动作却这般自然如此和谐,有那么一个瞬间,源稚生没来由的就想起了曾传授他剑道的那位柳生大师。
源稚生眯了眯眼。
他看到童子切温顺的被那个少年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