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披着长发,露出一双小巧精致的耳朵,是那样薄,薄得阳光穿过好像透明,他长长的睫毛蒲扇,柔和的眉眼低垂,小心的用调羹拌汤, 舀起一勺,吹凉,送到路明非的嘴边。
“哥哥,吃药了。”
路明非:……
你们这些做弟弟的都约好的怎么着啊。
台词都不带换的。
康斯坦丁这话他简直太熟了,前不久他刚晋升非人,蜕变完成,睁开眼就看到小魔鬼对自己说了前半句。
这不是,“你醒了”后面就是接“该吃药了”吗,逻辑自洽, 相当合理。
康斯坦丁哪里会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在发现哥哥没有动作后,他又是说了声。
“哥哥,要吃药。”
说话轻轻的,却有着别样的坚定。
“知道啦知道啦。”
路明非试图抬起手,堂堂阎罗让人胃药,说出去不是叫人笑话。
“不要动。“
康斯坦丁不由分说的按下他的手,放在床上,路明非挑眉,呵这是跟咱比力气,真的是……
起!
没起来。
再起!
纹丝不动。
路明非:……
对不起打扰了告辞。
他怎么就差点给忘了呢,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甚至还相当美型的男孩,可是一条龙啊。
而且还是青铜与火一系的顶点,高居王座之上的君主。
就自己现在这重伤的状态, 比气力什么的, 真别想了。
张开口, 一勺汤药入腹,
这是炼金学的造物, 出自龙王之手,嘛,也就是康斯坦丁自己做的,毕竟在炼金这条道路上,他俩兄弟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呸呸呸,什么俩兄弟,康斯坦丁的双生子是诺顿,跟我路明非有什么关系!
茅草屋很小,一张书桌,两张床,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从窗口往外望,入目是水车慢悠悠的转,小溪潺潺。
过堂风带来清新的空气,让人自在。
说出去大概不会有人信吧,这就是青铜与火的双生子,诺顿和康斯坦丁的住所。
路明非观察着茅草屋里的陈设,墙上挂着一件白衣,是汉服的样式,看大小应当是诺顿的,门外有盛水的缸, 盖着盖子,水车轮转,水珠叮当。
他开始想象两兄弟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说起来,很奇怪啊,明明出去就是大殿,有成千上万的臣属供给驱使,为什么他们还要开辟出一个山谷,过着隐居一样的生活。
路明非有些想不通。
找人问问么,找谁,诺顿的话,则,区区不才,仕兰中学路明非,九州天下第一阎罗,卡塞尔唯二的S级,同时,从今天起也兼任了青铜与火的君主一职,大家可以叫我路诺顿,或者直接叫诺顿也可以的,哈哈哈。
哈你个头啊!
路明非真的是没想到最后一环的试炼会是这样,自己怎么忽然就成诺顿了,还多出个弟弟,试炼的画风一下子就变了啊,本来好端端的热血格斗游戏,就街霸啊拳皇啊那种秉持着“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这样简单易懂还友谊身心健康的类型,忽然啪的一下你给我换画风了,变成了开放世界人物扮演,组织决定了你就是诺顿,去吧小伙子,什么你问我任务内容?搞清楚啊兄弟,发挥发挥主观能动性行不行,告诉你身份已经仁至义尽了,就这样,再见。
路明非想起在王座时看到的试炼内容。
“醒来。”
你敢再省略点吗,啊,敢再省略点吗!
不爽归不爽,路明非也不是真的没脑子,尽管只有两个字,但它暴露出的信息量已经相当庞大。
既然是醒来,也就是说我经历的一切,从康斯坦丁到整个世界,并不是我回到了过去的龙的时代,而只是,一场梦静。
在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后,路明非很快想到了破局的办法。
死掉就好了。
一般来说,在梦境中死掉的话,人就会在现实里醒过来吧。
虽然是这样对自己说了没有错,也觉得很有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作为武者,哪怕再小的预感都不能忽略,否则可能就是生死之别。
路明非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丝异样,也放在了心上。
恰在此时,胸口有什么在发烫,路明非将之取出,琥珀中凝固着一枚袖珍的玫瑰,这是……雪莉的魂魄。
准确的说应该是魂珠,在路明非完成雪莉的心愿后,女孩本该要往生,只是路明非考虑到龙族世界的地府还不知道什么样,甚至有没有都不一定,他可不想看到承受了半个世纪痛苦煎熬的雪莉最终落得个消散于无形的结局,于是就暂时收取了雪莉的魂魄,准备等日后时机成熟,亲手送她往生。
回想起魂珠来历,与此同时,信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