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并非一刀可以斩断的,譬如诸葛老师的感情问题。
他甚至不好意思直接跟王小姐倒苦水,诸葛老师已经变成了大学阀的形状,骨子里的清高却在其他的地方显露出来。
夏江月对此颇有感触,她也是天性娇羞的人,虽然现在羞的成分已经远远比不上娇了。
洗完脚, 夏江月拖着洗脚桶去倒水,被苏白给抢了,说是很重,怕她伤到腰。
夏江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伤到腰的,苏白总是把她看得很脆弱,挺感人的,又有点让人不服气。
“那我从明天开始,每天做一百个仰卧起坐,就不怕伤到腰了。”
“别逗,仰卧起坐是最伤腰的……还是按照李姐的建议来锻炼吧,人家是专业的。”
“唔。”
今天上床早,因为苏白和夏哥要探讨有关诸葛的问题,还有项目的问题,之前绞尽脑汁想去哪里玩,现在不用想了,夏江月盘算一番,还是觉得在实验室里干活最快乐。
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兴趣,对着枯燥的代码和稀奇古怪的小零件,通常人只会觉得掉头发。
诸葛老师毫无疑问是个好人,尽管他有着诸多离经叛道的细节,大方向却是文明可爱的,他对学生的要求是高付出高回报,如果学生帮他做项目, 他会给学生分很多钱。
学阀的本职工作是经营课题组, 本职工作做得好, 即便每天穿着神经病似的紫西装到处乱晃,他也是个好老师!
苏白觉得,诸葛大概还是心存疑虑吧,毕竟曾经被爱情伤得太深,夏江月则是有不同的看法,她说诸葛肯定已经决定了要和王小姐试一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迈出那一步。
这个判断,初看有点奇怪,仔细想想,却是很符合夏江月本人的性格,于是苏白就发出古怪的笑,气得夏江月挠了他半天。
挠着挠着,夏江月忽然发现,苏白的被子边缘裂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棉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
“都怪你啊,肯定是你睡觉的时候乱扑腾。”苏白率先发难。
“那为什么我的被子没有破?”夏江月发现了盲点,“你就会冤枉人!”
“因为你总是踢掉自己的被子,扑到我身上瞎鼓捣。”
“才没有!”
“要不咱们搞个摄像头,拍一晚上瞧瞧?”
“我不想开着灯睡觉。”
“有红外摄像头,不用开灯。”
“太贵了,没必要。”
“没事没事,我不缺钱。”
“哎呀你好讨厌!就不要就不要!”
夏江月在床上蠕动,像个感染了癫火的蚕宝宝。
她才不要承认是她把被子弄坏的,显得她跟个不懂事的猫猫似的。
但是次日,她忽然有了新想法,她要亲自动手,把裂开的被子缝起来,以展现她的女子力。
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女生通过针线活来展现女子力了,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当代的女生极少以任何形式主动展现女子力,在男女关系之中往往是等着男生表现,表现不好了还要挂到逗瓣上。
夏江月则不一样,她和苏白有一点很像,就是喜欢逞强,好比苏白总是抢着给她倒洗脚水,她也想向苏白证明自己很厉害,只能说他们成为两口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将这个计划告诉江春梅,逗得江春梅哈哈大笑。
“买个新被子吧,咱家不缺钱……苏白那个抠门小子,肯定某宝买的几十块的,回头妈妈给你买床好的,寄过去。”
“不要,我就要缝。”
“那你缝吧,别扎着手了又嗷嗷的哭,还得苏白哄。”
“!”
真是可悲,就连妈妈都瞧不起自己。
夏江月觉得这十八年真的白混了,为什么身边的人看自己都是不太靠谱的样子?
这就证明给你们看!
夏江月买了个针线盒,瞪着眼睛穿针引线,到此为止,情况还是很乐观的,夏哥的动手能力属实不错,先不谈实验室里如何如何,光是跟着苏白学了半年做饭,就已经有模有样了,缝个被子岂不是手到拈来?
然后她缝第一针,就扎到了手,疼得嗷嗷叫。
好歹没哭。
正在书房里看番的苏白,听到叫声后果断跑过来吮夏哥的手指,吮了好几下,吮得夏江月都顾不上疼了,心想这家伙变态是吧,就算是心疼她手扎破了也不带这样的啊。
傻大白就知道趁机占便宜。
“你是要化身容嬷嬷吗?人家容嬷嬷扎别人,你扎自己,咱们大可不必。”
说完,苏白拿出一台订书机,咔咔两下,把被子给订好了。
“看到没有,这就叫人类的智慧,反正几十块钱的被子,我打算一年换一床的,没必要爱惜。”
夏江月又瞪眼了,她怎么没想到呢,还是苏白鬼点子多。
苏白很得意,开始说一些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