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永昌伯爵听到这个传言,就更加信任自己的嫡妻了。
即便是这样,吴大娘子也有烦心的事情,那就是庶长子,不光光是因为梁晗招惹了庶长子的小姨子,更多的是为自己儿子着想。
吴大娘子大儿子虽然是次子,但占了嫡出的名分,至少爵位不会旁落,为了保险起见,娶了名门闺秀,可惜的是,性格太过于柔弱,屡屡和庶长嫂交锋吃了亏,眼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后宅又被庶子长媳给设计插手了,要没一个厉害的儿媳妇,连自己的后宅都稳定不了,又怎么能帮衬大儿媳管理家业。
庶长子虽然是庶出,但却因为生母从小在伯爵府长大,原来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虽然老夫人看错了人,没想到在老夫人去世后,竟然勾引了家中世子,生下了庶长子,但到底这人见识不同,管教儿子十分严厉,倒也教出了一个好儿子,永昌伯爵府最成器的,莫过于这个庶长子了。
如果将来永昌伯和吴大娘子百年以后,嫡子皆不成器,说不好这偌大的家业就会被庶子给算计了去,这一点吴大娘子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从庶长子平日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看出来,但吴大娘子也没办法,也就只能从儿媳那里着手,只要内宅不乱,家产把持在嫡子儿媳手中,嫡子虽然不成器,但也不是招惹是非之人,庶子也就没了可趁之机,不像现在,偌大的家业,吴大娘子只能亲手把持,没个人帮衬。
“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在树上叫唤,原来是蜀县侯登门寒舍,您能来我们家,我们永昌伯府真是蓬荜生辉。”
寒舍,永昌伯府要是能叫寒舍,那积英巷就得是贫民窟了,即便是这是寒暄的口头禅,盛长槐心里还是觉得好笑,永昌伯爵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场面话讲的十分漂亮,半是真心,半是虚情吧。
“永昌伯说笑了,您确定您这不是在炫富,贵府要是寒舍了,那汴京就没有钱人了。”
永昌伯爵给面子,亲自带着吴大娘子来门口迎接,盛长槐也不介意拉近点关系,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听盛长槐这么说,永昌伯和吴大娘子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谱,放下心来,不是来找茬的。
虽然说盛长槐现在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官家上位的第一功臣,但永昌伯府和盛家乃是泛泛之交,今日盛长槐全副依仗,大张旗鼓的来家里拜访,永昌伯爵府上下都觉得有些不太心安,这段时间汴京多少家勋贵重臣因为牵扯到逆王谋反之案,每个月都能听到熟悉的人家被抄家发配的消息,由不得永昌伯爵府不谨慎。
因为这件事,吴大娘子的马球会已经好久没开张了,连给自家六子说亲的事情,也都是悄悄摸摸的和做贼一样,就是怕惹人耳目,虽然永昌伯爵府和逆王并无什么来往,但当初吴大娘子马球会上,可是对荣贵妃那个妹妹多有亲近,这件事满汴京都知道,荣贵妃和逆王勾结谋反,硬要说永昌伯爵府和谋逆案有关,也是能说的通的,谁知道有没人在背后构陷永昌伯府。
永昌伯倒是心中的石头落下了,吴大娘子却还是有些表情不太自然,这两天汴京的传言她刚刚听说,还没来得及找自家儿子盘问,蜀县侯盛长槐就大张旗鼓登门拜访,难说不是因为那个谣言,若对方只是一个从五品的文官之家,永昌伯府倒也不害怕,但对方是侯府,虽然不是世袭罔替,但却是新贵,盛长槐更是太后十分看好的后辈,送宅子送地,甚至给盛长槐找了一门仅次于皇家公主下嫁的婚事,这样的荣宠,除了皇亲国戚,满汴京只此一家,太后这是把盛长槐当做子侄爱护了。
永昌伯爵府倒是没有在公侯街上,不是没那个资格,而是在前些年,勋贵们纷纷趁着汴京扩建,圈宅子圈地,有点能力的都在外城搞看大宅子和园子,永昌伯爵府不缺钱,自然也有了重建伯爵府的心思,不像宁远侯府,建了个新侯府,在户部拆借大笔银钱,差点把自家的爵位给丢了,自那以后,永昌伯爵府富庶的名声就在汴京流传开了。
可惜的是,现在的永昌伯是在那之前就娶的吴大娘子,要不然有这样的家底,又是能袭爵的世子,又怎么会沦落到娶了一个军中寒门女儿。
穿过好几个院子,才到了永昌伯爵府的正堂,名字起的却是典雅,叫个陶然轩,倒是有些应景,任谁家有那么大的家业,还不怕被别人觊觎,在加上世袭罔替的爵位,哪有不喜悦快乐的。
“盛侯,今日来家里,说什么也得留下一副墨宝,您那瘦金体,满汴京都传疯了,老夫早就想上门求一副墨宝,害怕有些唐突,难得您愿意赏光,来咱们家拜访,老夫要是放过这个机会,儿孙们也会怨恨老夫。”
永昌伯爵虽然没有什么功名,以荫封官入仕,袭爵之后也是做的军中的后勤,但却有一副附庸风雅的性格,家里的几个孩子,除了庶长子在军中打拼,倒也都是走的文路,可惜的是,都卡在了解试那一关,小儿子倒是有点才华,但却策论时文不通,仅仅学了一些做酸诗的本事,还自视甚高,以文人自居,屡屡举行诗会,其实那些读书人,都是把梁晗作为冤大头,无他,诗会文会,总得有一个出钱的豪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