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顺序由五甲先开始,最后才是一甲,和会试放榜不同的是,参加殿试的考生是必中的,所以就没有了考不中的担心,这就有了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考生们不怕自己落榜,期待自己的名字出现的越晚越好,越晚代表的自己的名气越高。
四甲五甲的放榜时间较短,从三甲开始,礼部在东华门外就安排的循吏一次唱名,这才是殿试放榜最精彩的地方,科技入仕举子的举子,大部人这辈子恐怕就这一次高光的机会了,除了状元,榜眼,探花这一甲出身的之外,一甲出身的还有后面跨马游街,其他举子,大部分人会止步七品,只有部分人能突破七品。
其余的举子,部分混个州府官员,五品算是极限,运气好能力强的,就好比盛家主君,就是这一类,混个光禄大夫荣休,而六部尚书,诸相之职,一届科举估计也就那么几个,也不是不存在哪一科一个都没有的。
这时候,三甲唱名已经结束,徐慎望着一脸庆幸的祝元直说道。
“元直,我说你不用担心吧,孟英不是帮你参谋了吗,你那诗文做的即为优秀,你做的那篇赋,我也找舅舅看了,说是难得的精品,这一诗一赋,放到某些年份,一甲也就这个水平了,运气好的,状元之位也不是不能想。”
徐慎之所以这么说,一个原因是今年恩科,举子数量比往年要多,除了上次因朝中动乱没法参考的举子,去年又发解了好大一批,江山代有才人出,迟一年又出头了好多才子。
还有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祝元直瞧了一眼徐慎,心中很明白,这一科,在这个雅间里面,徐慎和盛长槐他都觉得自愧不如,更不用说其他军州还有不逊色于二人的青年才俊,朝中官员空缺,有些没计划在本科考的,都赶到了这一科,说个不好听的,这一科才子的质量,比嘉佑二年那一科也不见得逊色多少。
“治平元年二甲第一十一名,汴京学子齐衡,父齐国公。”
盛长槐这会子哪有心思和二人聊天,前世没参加过高考的他,都到这个时候了,自然没有稳坐钓鱼台的感受,从现在开始,随时有可能叫他的名字,一直在留意外边的唱名。
“想不到元若这次,竟然中了二甲一十一名,比长柏哥哥当年还要高上两名。”
虽然盛长槐看不惯齐衡的优柔寡断,措失了和明兰的因缘,但听到他中了如此高的名次,心里还是有些为他开心,抛去盛明兰的事情不说,两个人其实私交也算不错,齐衡喜好诗词书法,这都是盛长槐的长处,一个有心折节下交,一个无欲无求,自然相处起来比较融洽,这也是当年盛长枫羡慕盛长槐的地方,他上杆子巴结齐衡和顾廷烨,反而不如盛长槐,即便是盛长槐之前和顾廷烨打交道不多,但盛长枫还是觉得,顾廷烨对待盛长槐的态度,比对他真诚多了。
就这件事,盛明兰当时和老太太聊天的时候也讨论过,其实很简单,盛长枫和这二人交往,是心中有所求,这二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会有一些戒备,盛长槐无欲无求,甚至因为顾廷烨当年差点让华兰下不来台,对顾廷烨爱答不理,齐衡也因自己家和顾家的关系受到了牵连,也就是齐衡谦谦君子,日久见人心,盛长槐后来才和他关系不错,但也止步于此了,比不得他和全旭及现在的天海候郭威的至交之情。
等到二甲第二名的姓名出来之后,刚刚专门来里面伺候的店小二莫名的激动起来,就连掌柜的都朝着盛长槐这个雅间跑了过来,生怕错过最重要的时刻。
无他,这件雅间里面,蜀县侯盛长槐,应天府举子徐慎和祝元直,此三人都是今科殿试的举子,到了这个时候,三个人的名字还没有出现,莫非这应天府几年要爆个大雷,包揽前三甲,从开国至今,可从来没出现这种一个地方包揽前三甲的盛世,今科要是出现了,必然会载入史册,掌柜的能不着急吗。
等到杨楼掌柜的刚刚走到雅间门口的时候,一甲第一的名号已经出来。
“治平元年二甲第一,应天学子祝祯,济州人士。”
不说掌柜的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因为停的太急摔到了,雅间内的店小二也遗憾的叹了口气,但盛长槐三人却一点也不奇怪,朝廷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除非三人的文采真的有压倒性的优势。
看盛长槐两人一脸惋惜的样子,祝元直倒是大度,二甲第一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用修兄,孟英兄,小弟先行一步,等候两位唱名而入。”
说完之后,洒脱的摆了摆衣袖,扬长而去,并非是因为没有进入前三甲,而是因为前三甲的特殊之处,自从中举人数增加之后,能被官家亲口唱名者,只有前三甲。
而二甲之后的进士,在东华门唱名之后,还有一个荣耀的事情,那就是新君会在太和殿召见新科举子,二甲之后的举子,需要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于宫外更换朝服,在去太和殿排好队伍,等二甲之后的举子按照名次排好队伍之后,官家才会亲口唱依次前三甲的姓名。
不多时,掌柜的就带着一个礼部官员走了进来,此人一进来,先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