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顾大哥,到底和盛侯有什么仇什么怨,我听说顾大哥成亲到现在,盛侯一次也不曾登门拜访,难怪今日盛侯给儿子摆满月酒,顾大哥作为妹夫都不来贺一贺。”
小段有些喝多了,不住的给威北侯沉从兴抱怨着。
“顾大哥不来,这喝酒也没啥意思,咱们禹州来的,和汴京的老牌勋贵尿不到一个壶里,更别说这些文官了。”
“小段,你喝多了,还不赶紧住口。”
老耿看了一眼周边,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一桌,这才松了一口气。威北侯沉从兴摇了摇头,这个小段,别的都好,脾气也耿直,就是这酒量太差了些,这才几杯下肚,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从禹州来的人里面,就顾廷烨面子大,酒量又好,有他在这里,估计会有很多人过来敬酒。
“小段,老耿说的不错,你要是喝多了,我便叫人送你回去,盛侯和二郎的事情,也是你能讨论的,二郎当初在汴京确实名声不好,前面还养了外宅,生了子女,盛侯自然不愿意自家妹妹嫁过去,再者说,二郎当初做事的确不地道,盛侯的脾气你也知道,没搅和了这桩婚事,已经做出了让步,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呢。还有,你没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蜀县侯府,你以后在乱说,我可不带你来了。”
沉国舅到不害怕其他人听到小段乱说话,禹州潜邸本来就和汴京旧臣格格不入,即便是韩章韩大相公那一帮子文人,也不见得就看得起他们这些禹州潜邸出身的武人,说不说的又有何妨。
沉国舅担心的是,小段这话要是传到后宅去,那就不得了了,盛长槐的弟弟盛长杨,就能把他们几个给秒杀了,关于斗嘴这种事情,禹州来的就更不擅长了。
在沉国舅和老耿的阻止下,小段也不在多事,拿起酒杯就和两人喝了起来,这酒量,才四五杯下肚,就趴到桌子上了,弄的两人也索然无味,只好叫人先把他给送回去。
“国舅,国舅。”
沉从兴正在吩咐小段的长随扶自家主君回府,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扭头一看,可不正是盛长槐吗,看着脸上不太好,沉国舅心中一惊,难道刚才小段说的那些话被人听到了,好快的嘴巴,这就传到蜀县侯耳朵里面了。
“盛侯,小段他。。。”
沉国舅刚准备给盛长槐解释几句,就被盛长槐给打断了。
“小段将军既然喝醉了,叫下人送回去就是了,国舅赶紧和我去后院,您家小沉姑娘和寿亭侯夫人吵起来了,我家大娘子恐怕招架不住,我想着都是您家亲戚,这时候恐怕也只有您才能劝住二位了。”
盛长槐说的这事,比小段酒后失言更加让威北侯沉从兴脸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小段这事,解释几句就完了,没啥大不了的,但自家小姨子和亲妹妹在蜀县侯府吵了起来,这丢人都丢到这里来了,这是哪,蜀县侯给自家儿子准备的满月酒,这可不是什么私宴,大半个勋贵圈的女卷,还有小部分文臣家卷可都来了,英国公府女卷的交友圈子,可是涵盖了汴京各种层次的,在这种场合吵起来了,不用两天,自己家里那点家丑恐怕要传遍整个汴京了。
沉从兴更加担心的是自家媳妇邹大娘子,年后刚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等小姨子嫁了人,不在闹腾了,养了好几个月才恢复过来,平日里是不参加什么酒宴的,要不是盛侯当年对自家大娘子有救命之恩,自家大娘子从去年禹州刺杀中活命,也是多亏了盛侯留下的袖箭,这里外里一算,盛侯救了自家大娘子两次了,去年盛侯成亲的时候就因为身体原来没来道贺,今日盛侯给儿子举行满月酒,自家大娘子不顾身子弱,专门登门道喜来的,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慌不迭的给盛长槐道完歉之后,沉国舅甚至比盛长槐更加着急,邹大娘子还有旧伤,被亲妹妹和小姑子气坏了可咋办,禹州人都知道,沉国舅和邹大娘子这一对亢俪感情有多深厚,为了能多陪陪自家大娘子,连殿前都指挥使的职位都辞了好几次了,要不是官家发了火,这都指挥使一职,恐怕要落到副都指使顾廷烨手里了。
看着比自己更加着急,脚底下生风的沉国舅,盛长槐哑然失笑,难怪自家妹妹叫自己赶紧过来请沉国舅,看来真是请对了,都是他的亲戚,得罪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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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蜀县侯府的后院里面,盛明兰姐妹四人还是来晚了,她们几个来的时候,冲突已经平息了一大半。花园子的走廊上围满了人,远远的瞧着被侯府下人隔出的一片空地。
邹大娘子气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大喘气,即便是这样,还是很铁不成钢的说着小沉夫人。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在家里还没抄够,跑到这里来丢人来了,来的时候我说啥了,张家和郑家时代交好,蜀县侯夫人是英国公张家独女,今日他们家孩子过满月,张家交好的人家肯定来了许多,这里面有许多都是和忠敬候府关系莫逆的勋贵女卷,你要是有什么失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