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内官并非不愿对盛长槐明言,而是太后和官家沟通的细节他并不知情,但是盛长槐也能猜到,恐怕太后是真想明白了,就算她想不明白,还有韩驸马这个目光长远的为她答疑解惑。
还是那句话,太后年事已高,若她年轻二十岁,官家尚未成年,自然有人愿意投靠于她,现在这种情况,没有百官支持,没有军方支持,不过是给大宋添乱,不一定能改变什么结果。
“盛侯,咱家待的时间差不多了,日后有时间,盛侯可去慈宁宫,忘记给您说了,咱家今日是最后一次替官家传旨,咱家毕竟原来隐瞒过官家,再留在他身边也不合适了,太后娘娘身边的朱内官年纪大了,到底力不从心,咱家年轻,往后为太后娘娘奔走的事情,都是咱家分内之事,如果盛侯不方便进宫,有功夫也可以去樊楼对面的茶馆,咱家喜欢听那家茶馆的说书人将故事,日后其他事情咱家帮不上盛侯,但有些消息,咱家比外边人灵通些,盛侯和咱家都是太后的人,以后可以亲近些。”
茶过三巡,李内官该说的也都说了,又着急回宫和接替他的内官交接事务,便起身告辞,盛长槐再次将银票递给李内官。
“内官,些许心意,当个茶水钱。”
李内官推辞不过,只好先收了下来,然后才故意带着一丝生气说道。
“这一次咱家就收下了,日后可千万别这样,咱家这样的人,要钱做什么,家里也没其他亲戚,再说了,在先帝和官家身边伺候多年,些许身家还是有的,盛侯要真对咱家好,咱家到有一件事想求盛侯帮忙,咱家父母当年死的凄凉,死后连个席子都没有了,咱家在宫里这些年,虽说能出宫,但是老家毕竟远了一些,盛侯要是有办法,替咱家找到父母坟茔,立个碑啥的,咱家必会谨记盛侯大恩。”
李内官能说出这句话,盛长槐到真觉得李内官是发自真心,说个不好听的,之前李内官是皇帝近侍,找谁都能办妥这种事情,何必找盛长槐,人情交往,有来有往,才是维系关系最好的办法。
盛长槐将李内官送至半道,远远的瞧见庄晓蝶带着盛明兰进了主院,心中明了,定是庄晓蝶刚才见李内官到来,心中忐忑,盛长槐做了啥她不知道,但作为枕边人之一,却明白一点,盛长槐必然是得罪了官家,要不然不会给家里人说日后不要惹事。
顾廷烨毕竟是官家亲信,庄晓蝶怕有什么坏消息,私下里找盛明兰过来,也是怕真有什么事情,盛明兰要是在,还能替盛长槐在内官面前求个情,官家亲信的大娘子,还是有点脸面的。
“咱家要是没瞧错,刚才过去的,那是顾指使的大娘子吧,当年咱家替官家去顾指使家里传旨,倒是见过一次,听说是侯爷的妹妹?”
盛长槐到没多想,李内官认识盛明兰,也不算什么稀罕事,顾廷烨身居高位,盛明兰也被皇后召见过几次,宫里的内官一个比一个有心机,尤其是李内官这种品级,更是其中翘楚,自然对重臣家卷多留了一点心眼,也能免得宫里有不长眼的慢待了。
“内官瞧的没错,是顾廷烨的大娘子,我和顾廷烨不对付,但和我这个妹妹关系十分要好,小的时候,我两都是在祖母膝下成长,倒是比和其他兄弟姐妹更加亲近。”
盛长槐故意点出他和盛明兰的关系,也有自己的深意,不管官家和太后以后如何,有之前从冲突,关系好不到哪里去,李内官是太后的人,自然是心向太后。
盛明兰作为重臣家卷,难免日后要进宫,和太后亲近的内官宫女自然是对和官家亲近的臣子家卷看不顺眼,李内官是聪明人,自然能明白盛长槐的意思,顾廷烨是顾廷烨,盛明兰是盛明兰,日后明兰进宫,帮忙照料一下。
李内官当然能明面盛长槐的意思,便没多说什么,等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以说笑的口气告诉盛长槐。
“顾指使和兄长继母之间不和,汴京无人不晓,之前顾指使被太后责罚,他家兄长和继母和太后娘娘的娘家也算远亲,倒是没见过他们求情,不过他们家三郎,之前倒是旁敲侧击的问过我,顾指使是否得罪了太后娘娘,又是否因为给顾家求情的事情被官家训斥。”
说完,李内官在也没多事,直接向盛长槐告辞。
虽然李内官说的漫不经心,好像是随口那么一说,但盛长槐知道,像李内官这等人,说话不能光听表面,得揣测他内里的意思。
“顾廷烨得罪太后的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为何顾家三郎顾廷炜还要多此一举,去找李内官打听。”
还有,之前重起逆王桉,顾家一众人被牵扯其中,顾廷烨当庭给顾家人求情,被官家呵斥的事情,满朝皆知,顾家人不会不知道,顾廷炜看着也不像是不聪明的,为什么还要专程在确认一遍。
盛长槐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李内官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道走进主院,芙蓉跑过来问话。
“侯爷,六姑娘来了,正在正房和老太太大娘子说笑呢,大娘子要我问您,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晚上要不要设宴请大小姐和四姑娘五姑娘她们一块过来赔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