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西北,不知需要几个月,家里就托付给娘子了,就送到这里,回吧。”
离城十里的官道,张大娘子依依不舍的望着盛长槐,两人成亲一年多,孩子都有了,但像这样分离还是第一次,即便是张大娘子这样出身将门,见惯了这样的离别,但还是有些感伤不已。
张大娘子即便是不舍,但她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是必不可少的,即便是为了侯府的前途,盛长槐就少不了被皇家派到州府,盛长槐虽然是文官,按道理是可以携带家卷赴任,但是盛长槐除了文官之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侯爵,勋贵奉王命出京,家卷按照惯例是要留守京城的,这是从开国就定下的规矩,除非官家下旨特许。
张大娘子这时候倒是有些羡慕庄晓蝶了,妾室和正妻不同,除非是上沙场,勋贵巡视四方倒是可以携带妾室出行伺候起居,毕竟妾室的身份在这里,说个不好听的,和带着下人出行没什么两样。
不过张大娘子庆幸的是,庄晓蝶不争不抢,不像别家的妾室,因为可以随行伺候家中主君,若是在随行期间得了宠爱,说不定就会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毕竟一般的勋贵都会选择让宠妾随身伺候的。
远离主母管束,外放期间,宠妾有了临时管理主君外放所在住所的管家之权,就有了培植亲信的土壤,等再回汴京,手底下有人,再加上家中主君偏心,那就有了主母争锋的底气。
盛长槐看了一眼和庄晓蝶滴滴咕咕说什么的张大娘子,心里暗笑了一声,自家这大娘子,看上去大度,其实并非就真的不在乎这些,昨晚杨怜儿就偷偷跑过来给他告密,说什么嫂嫂让晓蝶姐姐注意下,不要叫外边的狐媚子把哥哥勾引了,现在应该是再次嘱咐吧。
盛长槐本来就没有这个心思,自然不会在意,而是向着一块前来送行的几个姐妹道别。
“明儿,你就别下来了,小桃和丹橘你们两个是干啥吃的,明知道你家姑娘刚刚怀上,也不知道劝劝她,不是早就说过了,心意到就行了。”
小桃和盛长槐熟悉,知道他看着严厉,其实并非真的生气了,所以倒也没在意,只答了声是,而丹橘不同,丹橘虽然是老太太教导出来的,但之前盛长槐在的时候,她还没进盛家,等她被老太太派给盛明兰的时候,盛长槐又和盛紘闹翻,分府别居。因此不太了解盛长槐的脾气秉性,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侯爷息怒,小的知道错了。”
看见丹橘这样,盛明兰不满的瞪了一眼盛长槐。
“大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是我执意要来的,关她们两个什么事情。”
盛长槐哑然失笑,丹橘不比小桃,小桃憨憨的,一天光知道吃,盛明兰真把最器重的还得是丹橘和翠微,后者是老太太给盛明兰准备的女使头子,丹橘是老太太给盛明兰调教的大丫头,两人俗事多,不像小桃每次都跟着,不太清楚自己的性子,到真是被吓到了,盛明兰护犊子也正常。
“大哥哥,你别说我。”
盛如兰一看盛长槐又瞧了过来,赶紧给盛长槐撒娇,也是怕盛长槐说她身边的丫鬟,把盛长槐弄的苦笑不得,他本就没这个意思,盛如兰已经坐稳了胎,更不用说是祝元直亲自跟着过来的,小心的跟伺候祖宗似的。
况且,他也不好在人家相公跟前说人家大娘子,而盛明兰不同,顾廷烨前几日刚刚出发,盛明兰去送了一趟,回来就感觉不太爽利,请了郎中一看,却是在顾廷烨离家的节骨眼上怀孕了,这胎还没坐稳,自然不好随意出门。
“你丫你,算了。”
盛长槐在盛如兰额头上点了一下,便不在理会他,而是扭头对着祝元直说道。
“顾廷烨和二哥哥随太子巡盐,我这又被太子举荐去西北,盛家和侯府那边,元直帮着照料一下。”
看到祝元直点了点头,盛长槐才放下心来,按理说盛家还有盛紘和盛长枫,盛长槐也不至于拜托祝元直,但盛长槐对于自家叔父,到底不是很放心。
而盛长枫前些日子刚刚成亲,本就对亲事不满意的他,天天和新娘子闹别扭,不添乱就是万幸,靠他,还不如靠盛紘呢,最起码在关乎盛家门楣的大事上,盛紘可是比谁看的都重。
说完,盛长槐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冷落梁晗,又补充了一句。
“四妹夫也一样,有事多听听你五妹夫的,他到底是个进士,虽然平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但胸中自有丘壑,这鸿胪寺我也不知道还能待多久,将来你前程如何,还得看你,我能帮的也就是这些了。”
鸿胪寺副业做的轰轰烈烈,赚了钱之后,盛长槐又把小码头和仓库整修了下,搞起了仓储物流的营生,这样一来,鸿胪寺现有的人手就不够用了,重新招了好大一批人。
这人一多,现有的文吏和官员就管理不过来了,朝中也是有明白人,自然能看出来盛长槐搞的这一套大有可为,就在一个月前,鸿胪寺的虽然没有提升规制,但却新增了四个八品,两个七品的官职,专门负责这一块。
七品的官职梁晗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