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唐怀青没有出现在我眼前,是为了给我冷静思考的时间,如今在他家中祖父祖母表了态,他敏锐地察觉到我心的动摇,便对我殷勤有加起来。
但我心中仍对那个女人耿耿于怀,我常想唐怀青是否爱我胜过那个女人?这成为我心中最大的症结,如此我仍不肯松口接受如今的局面与唐怀青生活下去。
今天我临时去城郊调取证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手机已经没有了电,我让法警把我送到了邻近我家的路口,准备步行走回家去。
初冬的寒风冷的让我一阵战栗,不由得后悔今天穿的太单薄。
道路上已经没有了人,一片枯叶落下的声音都格外清晰,我突然回想起此前某个夜晚,我被两个男人跟踪的事,心脏一阵紧缩,裹了裹风衣加快了脚步。
昏暗的灯光让我更加没有安全感,我眼波流转突然发现前面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带着压得低低的鸭舌帽和厚厚的棉口罩,在我经过他的一瞥中,我看到了凶狠的精光,我警觉地攥紧提包,他却在下一刻冲到我身侧,一手将我的嘴巴紧紧捂住,一手抱紧了我的腰身,要把我往一旁的绿化林中脱去。
我遇到歹徒了!
我的心脏简直要爆炸,呜呜叫着,但路上哪里有人能听到我的呼救。
我越是情绪激烈,脑袋越是清醒,此时我知道呼救无望,来不及判断他是图财图色,快速试探性的将提包丢了出去。
他瞥了被丢到远处的包一眼,无动于衷,拉扯着我的动作不停。
我心里一沉,这人莫非是想害命!
如此,我抬起高跟鞋,使出浑身力气向脚下踩去,那人一阵吃痛被我挣脱开来,我拼命往前面有车辆声的十字路口跑去,同时大声的呼救,那个男人低声骂了句脏话,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黑色的水果刀向我追来。
奔跑间我跑掉了一只高跟鞋,跌了一个趔趄,眼见着男人追上来发狠要刺向我,一只修长的手猛地从一侧攥住男人的利刃。
昏暗灯光下,我看到唐怀青的血缓缓从紧握着的刀口间滑下,滴在我浅色的风衣上。
他怎么在这!
我大口呼吸着,眼见男人被唐怀青的出现惊的一愣,抬腿狠狠踢了男人一脚,他被我踢的向后倒去,唐怀青顺势放开他紧握着的刀。
男人向后倒退一步稳住身形,紧张的看着我俩,身体微微颤抖,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闪过狠厉,举起水果刀玩命般的像我刺来,男人狠辣的挥舞着刀子,大有必须要在今晚置我于死地的决心。
利刃的寒芒冲击着我,我只觉一阵耳鸣。
唐怀青挡在我身前,抬腿飞快的将他的刀柄踢飞,摆拳打在他的颈间,动作熟稔、敏捷,完全是受过军事专业训练的干练,我震惊的看着唐怀青,看他抬脚利落的的将男人制服在地。
突然唐怀青凌厉的看向我身后,瞳孔急剧收缩,我睁大了眼睛往身后看去,唐怀青同时向我扑身过来,我还未转过身子,唐怀青便将我重重的护在了身下。
昏沉的月光与灯光交杂着,映在他颤抖的五官上,脸色白的没有血色。
我急喘着看他,“你怎么了?”越过他的肩头,我看到身后有个穿着风衣的高大男人,影影绰绰间他手里手枪现出来,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另一个路口处传出一声枪响,惊的我浑身战栗,我看到举着手枪的男人迅捷收了动作就往另一头跑,转头看我的眼神带着凶残狠毒。
“唐先生!”唐怀青的助理顾林冲了上来。
唐怀青呼吸急促,终于难以支撑般的倒在我身上,我抬手撑上他的后背,只觉得手心一阵温热与黏腻,我渐渐意识到那是唐怀青的血。
瞬间,我的大脑一阵虚空。
他刚才是在替我挡枪,他因为我受伤了——
什么时候开的枪,他会死吗——
顾林俯身查看唐怀青的伤口,对着一旁的人大声喊着:“叫救护车!”
我恍恍惚惚的看着众人将唐怀青抬上救护车,脚步虚浮几下,倒在地上如何也爬不起来。
唐怀青的其他下属将我搀扶起,我对他们颤声道:“带我去医院——”
......
手术室外,我捂着眼睛,像是个等待审判的有罪者,一遍遍企求命运能给予宽恕和恩赐。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唐怀青肯舍命护我,他如果今天不幸,这份恩情我怕是永远无法偿还。
唐怀青被从手术室厚重的大门内推出来时,眼睛闭合,眉头轻微皱着,我脚下一软,颤声问着医生:“他怎么还在昏迷?他伤的严重吗?”
医生看我一眼,安慰道:“别紧张,他那是用了麻药。子弹蹭过了腹外斜肌,伤口不是很严重,不用担心。”
我仿佛是个被释放的死囚,整个人犹如重获新生。
接下来的几天,我向单位请了假,一直守在唐怀青的床前,他狭长的眸子透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