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此先有些担心安全,但宋年一副早就做足攻略的信誓旦旦,安若便也放心下来。两人租了海边住民的船,由当地人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达,M国西海岸常年维持着舒适的气候,大片连绵的纯白色沙滩掩映着碧绿色海水,绚烂的艳阳在微冷海风中带来温暖。
卡曼岛连接几座山峰,岛上有少量的住民,多聚居在卡曼岛南部平缓地域,一对五十岁上下的和蔼夫妇经营着岛上唯一一家旅馆,旅馆的男主人会吹韵味悠扬的本地短笛。
宋年一住进旅馆便用她的翻译机与这对夫妇用聊起岛上的地域分布。
晚上,安若就看到宋年在平板上勾画着山脉与河流,偶尔她还会停下来凝神细思,安若疑惑地问她:“画什么呢?”
宋年笑了笑,自然的将平板推开,答非所问道:“今天那个旅馆大叔对我说,我们只能在卡曼岛南部游玩,北边很多险山,说不定还有其他危险,你可千万别去。”
安若感到好笑:“我又不会自己跑掉。”,她凑近,指着宋年平板上圈出的一个小方块问道:“旁边画的山是山水是水的,这是什么地方?”
宋年将平板息屏,面色有些轻微的不自然,她直视安若,眼神中有异样的情绪划过,最终她叹了口气,攥紧她的手臂道:“你刚才可听清楚了,这岛北边你千万别去,当地人都说不安全了。”
安若感觉到了她的反常,凝神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
第二天安若起到了中午,醒来宋年已经不在房间里,她给安若买好了午餐,留微信说自己出去逛逛。
安若吃过午饭也不等她回来,打电话她的手机却关机,安若有些担心,出门去寻找她,直到下午叁点才联系上她。
第二天醒来,宋年又撇下她出去了一上午,这令安若新生疑虑,她察觉到宋年身边多了一款袖珍相机,宋年从来都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拿出这款相机,像是刻意要让安若知道它的存在。
安若问宋年去了哪里,宋年只说一个人逛了逛附近的村子,因为路途坎坷怕安若不喜欢,便自己一个人去了。安若提出明天跟她一起去看看,宋年却说想自己去,并叮嘱安若一定不要乱跑,如果遇到危险情况,先给中国驻M国东部领事馆打电话。
宋年的举动实在异样,第叁天安若偷偷跟着宋年发现她往北边村子的方向走,安若独自一人回到海边,在亮白色的沙滩上吸着椰汁,犹豫再叁寻着宋年的方向找去。
卡曼岛的北面环山,坐落在山脚下的村居零星分布着,安若打开手机记载下走过的路线。
翻到一座低矮小山丘上,安若兴奋的发现,高处远眺之下,崇山掩映,卡曼岛在海雾朦胧间宛若仙境。
她发现山丘的那一端有一座规模不大的淡水储备水库,令她惊喜的是,水库北端竟然连通着一条河流,她溜下山丘往那处走去。
靠近水库旁的厂房,一声枪响将她吓的倒在厂房外墙下,她极力捂住嘴巴,过了许久她颤抖着起身,透过厂房铁皮窗户边框的缝隙,看到厂房里站着六个拿着枪的高大男人们,他们围绕着两个浑身沾血的男人,疯狂的用拳头和枪把打砸他们,两个男人被打的血肉模糊,鲜血自头顶崎岖流下,辨不清他们的面目。
紧接着,其中一个人被用针头注射了剂量极大的成瘾药物。
施暴者将枪抵在被注射药物的男人头上,用英文问着:“李,你是跟他一样为A国联邦调查局工作,还是为中国情报部门?”
被叫做“李”的男人因方才的注射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急喘着道:“我不为任何政府工作,我是来M国赚钱的。”
施暴者嗤笑一声,将两个男人拖至水池边缘,抬手强行将他们的脑袋按入水中,两人挣扎扑腾却毫无用处,待几乎要溺毙了,方将得拖拽出来。
安若看出来被折磨的两人中一个亚洲面孔,一个欧美面孔。
安若捂紧嘴巴,发现还有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在厂房内的小水池边,二十五六岁上下,华人面孔,额前刘海零散着垂下,虽身上无触目惊心的外伤,但也狼狈至极。他一直在用英语和当地葡萄牙语重复着:“我不是间谍,我跟他们根本不认识,让我见你们老板。”
他身旁带枪的男人怒斥着给了他一巴掌。
突然,其中一个被打的男人看向了安若,碧绿色的瞳仁直勾勾的摄住她,安若被吓的倒退一步,忍不住惊叫出声。
小厂房里的男人们警觉,举枪打向窗户方向,安若匍匐着拼命踉跄逃跑,一颗子弹穿透墙壁从她颈窝边擦过,她一瞬间窒息,怕的心脏都要撕裂。
安若听到身后厂房内一阵混乱,子弹打在不同方向,在叫嚷斥怒声中,原本被捆绑住折磨的两个男人挣脱开禁锢,抢夺了临近人的手枪,逃将出来。
西面是一大片丛林,安若下意识的向那处奔去,不知跑了多久后,已然跑进了密林深处,她抱头瘫软在石头边,肺部因剧烈奔跑几乎要炸裂。
一声痛苦的呻吟刺激的安若一个激灵,近处是方才被折磨的那个有着碧绿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