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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陪我喝点酒,好吗?”秦若水换上睡袍,从架子上拿下一瓶酒,“好几年前从波尔多带回来的,还好没放在E国而是拿回来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祁一安却从里面听出了多少惊心动魄,不安后怕。
“E国现在怎么样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凌晨的海啸,我家在西区所以暂时还没事。也没拿什么东西,当晚就坐了大使馆的撤侨包机回国了。”秦若水抿了一口酒,又倒了一杯递给祁一安,“还不错哦,你尝尝。”
“新闻里的景象很可怕…还有暴动,飞机都炸了吗?”
秦若水走到沙发旁坐下来,用手向后梳了梳头发,看上去稍微有些疲惫,“是呀…是在我们后面起飞的那架,A国的飞机。”
祁一安放下酒杯,一言不发地钻进女人的怀里,紧紧搂住她。真害怕,万一失去她了…
“怎么了?”
“…我担心你…”
“小朋友…”秦若水默默喝了一大口酒,轻轻开口,“死生有命…在我看来我的生死悲欢都无足轻重…”
祁一安默默地搂着她。
“我是不是很适合去修仙?哈哈哈哈哈哈哈”秦若水语锋一转,笑着低头抬起祁一安的下巴,寻到她的唇,淡淡地吻。
在秦若水这里,好像什么情绪都淡淡地起不了波澜。祁一安一度怀疑是由于秦若水的大脑皮层或是额叶有天生的生理性缺陷,但她自己活得也并没有多少真实感,就不五十步笑百步了。
“不要去,不要离开我。”祁一安边吻她边在唇间喃喃低语。
“我对于这个世界一直没有什么真实感,有的时候觉得梦里的世界都比现实更真。”…“所以我的人生一直都是没什么所谓的过着”“就那样吧,过一天算一天”
秦若水今天的人生感慨好像格外多一些。祁一安陪着她,一边喝酒一边听着。
“哈哈,不说这些了,你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啊?都做了些什么?”她帮祁一安又添了些酒。
秦若水今天喝了好多酒。
这几个月浑浑噩噩生了不少病,做了杀人事件的共犯,等待着因为疫情耽误的未知未来。和所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那样迷茫惶惑,祁一安喝了一大口酒。感觉世界离她好远啊,生活还没有正式开始。
“恭喜你毕业了哦~之后要去哪里呢?”
祁一安想起来之前有和秦若水聊到过出国的事,“有打算去R国,或者是I国的。已经拿到录取了哦,只是疫情还拖着出不去。也没定下来哪个学校。”
果然没有E国啊…秦若水垂眸喝酒,心却凉了一截,这个小孩还是没给人一点希望。
“我也有申请E国,不过现在学校都已经淹没炸毁了…”
“嗯…”也是,那个国家现在一团糟年轻人总要为着自己的光明未来做选择。
“姐姐呢?还会在E国吗?”
秦若水苦笑了一下,语气有些颓然,“小朋友啊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多可能性可真好。人到中年事业稳定下来,可不是想去哪就去哪的…”…“英语国家或许还可以,像R国那种地方我连语言都不会呢…”
祁一安听出其中的落寞,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意味着她们两个终究是没有结果了吧…
为了爱情去选择未来的方向吗?这几个月她不是没有思考过。但她的生活并不是小说或者电视剧,为了浪漫不考虑现实的机会成本,这不可能。况且,她和秦若水是爱情吗?她才二十岁,又怎么能辨别。就算去E国找秦若水,日后感情生变她就会陷入非常糟糕的处境。
爱情只是oxyto等一种激素作用下的主观感受,在她的人生发展面前一定要为理性让路。祁一安就是这样的人。秦若水也是。
那她们大概就没有未来了吧…
客厅的灯光昏暗,空气安静。秦若水默默地喝酒,不急不慢,一杯接一杯。祁一安也是。她很少喝这么多酒,但其实真正喝了那么多也没感觉多醉。
今天见到久别的爱人,那种重逢的激动还在,不过更多是有点悲伤,依然不太真实。
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候,秦若水眼神有些迷离了。她揽过祁一安的肩,侧着吻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吻,深深吻。祁一安倚到她的肩上,阖上眼。秦若水喝完最后一口酒,低头对着唇送进祁一安的口中,酒精的刺激强烈而缠绵,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晚一样。
跟着酒随后进来的是柔软灵活地唇舌,秦若水今天好有侵略性,侵入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祁一安回应不暇,认命地由着她发泄,噬咬,只是迎着她的唇舌温柔地安抚。喘息声越来越重,秦若水能感受到祁一安的每一丝呼吸,她的起伏,还有唇上的一点点小绒毛,轻轻戳地她心痒痒。她想吻她,咬她,要她,要她全部。
祁一安被热烈的吻侵略得来不及呼吸,她的头向后轻轻退了退,鼻尖抵着鼻尖,吐息着秦若水的气息。秦若水停了两秒,又追上去,不想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