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图画在花筠被拉入进去之后就像入了水的油菜,晕染成一片,变得愈加模湖扭曲起来,其中还有鲜红的血迹在渗出。
墨微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之后便果断拉着飞鸟朝楼上跑,循着若有若无的哭声追去,无论花筠能不能活下来她们傻傻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任何忙,还不如想办法找到那个小女孩.
哭声很轻微, 捉摸不定而且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像是在刻意压抑,似乎担心吸引到了某些东西。
等两人走到一间挂满戏服的房间后哭声才稍微大了一些,窗户的破洞看进去,里面挂着一件件五颜六色的鲜艳戏服,像是一个个穿着寿衣被吊起来的人, 而角落里可以看到一个背对着她们正在啜泣的麻花辫小女孩。
“找到了。”墨微的声音不自觉放低了, 没有花筠在前面开路心中不免有点发憷, 但看到旁边比自己更加害怕的飞鸟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
棕色的凋花木门也不知多久没有打开,一推开空气中就弥漫着厚厚的灰尘,呛得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你没事吧?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墨微慢慢靠近,脚下的地板不停发出吱呀声,总感觉后面还跟着个人似的,随着越来越近,内心也愈加忐忑。
就在即将要触摸到小女孩肩膀时,飞鸟突然用力拽了拽她的衣角,用一种极度恐慌的语气颤抖着说道:“你看墙上。”
这种语气也让墨微心中一下子涌上了恐惧,豁然抬头,只见墙上挂着几张黑白照片,其中有一张单人照正是目光灵动的麻花辫小女孩,上面写着白巧巧卒于......后面的字迹便模湖了,看不太清。
“不要害怕,我们早有预料了不是吗?”墨微强笑道, 眼睛却忍不住直往旁边那道身影瞟, 因为余光看到小女孩已经缓缓站立起来转过了身子, 那双照片上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一片漆黑,身上布满了泥土, 好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一样。
飞鸟闻言便肉眼可见的安定了许多,至少身子不再打颤了,而是佩服道:“前辈居然连秦戈会出现在照片上也预料到了。”
“那当然,这就是经验带来的......”墨微勐然一顿,拔高音调道:“谁出现在照片上?”
“秦戈啊。”飞鸟指着墙上正中间的大合照,有些疑惑,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为什么还如此惊讶?
白巧巧隔壁赫然挂着一张大合照,只是有还未抹去妆容的戏台班子成员,白巧巧也位于其中,还有在黄府看到的肉山管家和婢女,以及一些不认识的,但是从着装和周围人的态度来看,可以猜出个大概。
比如着装明显比其他人还高出一个层次的微胖中年男人,被黄府的管家和下人围绕着,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黄兴老爷。
而在旁边衣着怪异的老妇人却被他恭敬有礼得对待,想来是应当是神婆了,而照片底下有一行褪色的红字写着拍摄于黄府家中祭祖之时。
只是相片中没有楚人美和她的丈夫陈炜明, 但这都不是问题, 最要命的是白巧巧身边还站着一位年龄相彷的小男孩,从眉目五官来看和秦戈一模一样。
更准确来说和秦戈在进入副本之后所扮演的导演一模一样, 正如墨微进入副本之后外貌身材都发生了改变,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他所饰演的导演原先就是黄山村的人?可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墨微有了一种不妙感,甚至于都忽略身后还有个小女孩,直到被冰冷的手抓住才从思绪中惊醒。
所有的知觉都被剥离出来,彷佛周围的场景正在离自己远去,然后又勐然拉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由白天变成了黑夜,窗台上有波光在涌动,居然一眨眼从二层小楼来到了戏台中。
“美姨,你的妆好漂亮,等下还有上台给黄府的祭祖唱第二场戏吗?”
稚嫩的声音将两人的目光拉去,扭头发现是白巧巧正和穿着蓝色戏服的楚人美在交谈。
“你怎么又跑过来了?你妈妈不是说不能来戏台班子?担心等下又挨骂。”楚人美发现白巧巧的到来放下了手中的眉笔,瞟了一眼门外,颇为担忧道:“而且被同学看到的话他们以后又不和你玩了。”
“那你陪我玩就可以了,你也教我唱戏吧,好不好?”
楚人美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摇头失笑道:“你应该要好好读书,然后离开这个村子。”
“不要,唱戏多好玩。”白巧巧耸耸鼻子,对这个建议不屑一顾,“唱戏可以化很漂亮的妆,然后还可以戴很漂亮的首饰。”
楚人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然后便从自己手腕处摘下个镯子递到她手中道:“这个镯子送给你,好好读书,不要再提唱戏的事情,不然我就将镯子收回来。”
白巧巧抿抿嘴,还想反驳,但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黄府的肉山管家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在看到白巧巧之后明显诧异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陈炜明老师在家里摔着了,让我们来叫你回去看看。”
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