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湖中。
箫逸彷佛听到了女孩子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声音。
声音软软的,如清风悠扬,如白雪飘荡。
微微睁开一丝眼缝,箫逸便看见姜清漪和赵雅欣两人正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小声的说着话。
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只是看见婊婊的嘴巴一直在动,清漪侧眸听着,偶尔蹙起眉头。
张了张嘴,箫逸感觉喉咙里面干涩难当。
“水~”
他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闻言,坐在书桌前的两个女人瞬间转过头来。
姜清漪连忙小跑了过来,伸手试了下他额头上的温度,见高烧已经退了很多,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烧退了。”
说完,又忙跑了出去,去厨房给箫逸熬雪梨汁,用来清热解腻。
幽幽的看了一眼箫逸这病怏怏的模样,赵雅欣走到床头前坐下,将箫逸搀扶着靠在床榻上。
高烧确实退了,不过箫逸感觉浑身依旧没有力气,身体里软绵绵的,连手指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窗外的大雨已经停了。
雨后出霁,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湿气息顺着窗户爬进卧室。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
轻叹了一声,赵雅欣将小手落在箫逸的眉心,细细的按压着,箫逸没有说话,感受着那轻重缓急的小手在眉心上停留,好一会才虚弱道。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冷哼了一声,赵雅欣语气复杂道。
“我给清漪打电话,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出事了,不然她也不可能露出那样的情绪,所以便马上赶了过来,果不其然,一过来就看见你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顿了一下,似乎婊婊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这才稍稍软了一些。
“是为情所困么?”
“不然,以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能虚弱成这个样子?”
凄凄一笑,箫逸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望着箫逸那略显苍白的面孔,赵雅欣正色道。
“箫逸,我不知道又是哪个女人让你这样颓废。”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明确的告诉你。”
“你可以多情甚至可以是滥情,但是我不希望你让清漪伤心。”
“你在外面如何胡作非为都没人管,清漪也不会在乎,但是你回到家必须把其他所有的负面情绪抛掉,这个小家是清漪最重要的净土了,我不希望这间屋子里带上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你知道吗?”
“我上午过来的时候,看到清漪正趴在你的床头,眼睛里满是血丝,显然一夜都没有合眼,她感觉困了,就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虎穴,生怕自己睡着了你醒来没人照顾。”
“我让他去休息会,她也不愿意,说什么非要等你醒来才行。”
“………”
正说着,姜清漪端了一碗雪梨汁走了进来,婊婊闭嘴不说了。
她走上前接过清漪手中的碗催促道。
“好了,箫逸已经醒了,你先去睡一会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摇摇头,姜清漪没有回应,只是又打了一盆温水过来,用热毛巾仔细的给箫逸擦了下脸。
看着眼前这张憔悴的玉容,箫逸勉强笑了笑,握住她的小手轻声道。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一会吧。”
怔了怔神,直直的看着小学弟的眼睛半晌,姜清漪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点头应道。
“好~”
………
一碗雪梨汁下肚,箫逸感觉胃里暖和了许多,各种跳跃的因子在肚子里翻滚。
随后又目光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他这失神无助的模样看的赵雅欣很揪心,她也不再言语刺激箫逸,而是搁下碗柔声道。
“出太阳了,要出去晒晒么?”
“嗯。”
念了一声,箫逸挣扎着站起身子。
不过他却忘了一件事,昨晚他生病又穿了一身湿衣服,自然是被清漪脱光了,现在还是不着寸缕呢。
瞥了一眼,赵雅欣转过头去口中暗啐不已。
“我看你病的也不是很严重!”
箫逸那叫一个有口难辩啊。
窸窸窣窣了一阵,直到穿好衣服,赵雅欣才回过头来扶着他的胳膊走出屋子。
大雨已经停了。
经过一夜春雨洗礼的百花显得更加娇艳。
雨后的天际挂上一道绚烂的彩虹,这也只有在虎丘这种群山连绵之中能够偶尔看到了。
搬了个椅子出来,箫逸坐在上面,赵雅欣则是拿着一把扫帚认真的清理着院前的落叶。
气氛很安宁。
澹澹的光线倾洒在大地上,天地之间清新而又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