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负担完全消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其运动变得自由却毫无意义……’《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对吧?”千临涯说。
千临涯伸手抚摸她美丽的脸庞。
琉璃子的眼眶慢慢浸湿起来:“请还给我。”
两人亲吻了一会儿,千临涯摸到她的肌肤开始变得冰凉起来,于是把她抱到了那个床垫上。
“不,我选择了‘更重’这一边。”
“你和她之间,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责任,是你自己背负起来这样沉重的责任。”
“即使是现在,你作为别人的丈夫,尽管心中有着清规戒律,也心甘情愿地爱么?”
,两人便可以攻守同盟,牢牢绑定,有时候甚至让人喘不过气。我很好奇,为什么人们,会将彼此关系的基石建立在这样的契约上?他们为什么能容忍?”
“也许我们早就建立稳固的关系基石了,”他说,“在我还是你的茶头的时候。”
“也不全是如此吧,”琉璃子说,“男人总是追求轻,越轻越好,最好飞到天上去,而女人却追求重,希望身上,至少存在一个男人的重量。”
琉璃子如同单纯的孩子一样,轻声问道:“那你爱我吗?”
千临涯默然点头:“言之有理。”
“早就建立了,”琉璃子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你为我鞍前马后,我替你遮风挡雨,因为信赖对方,不是吗?”
琉璃子走上前来:“抱我。”
“上司和茶头的关系。”琉璃子说,“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家的茶头。是不应该抱在这里的关系。嗳,我说你,真的想好选择‘轻’这一边吗?”
“这里也是你的茶席吗?”
“即使明知我们是上司和茶头的关系,你也无所谓地和我……偷情?”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建造这座鹿鸣馆的人,也有汉诗功底,是个雅人啊。”千临涯挪开脸,努力用正经语气说。
“所以,可以还给我吗?”
“轻一点。”琉璃子双手紧紧捏着拳头,放在胸口,似乎在象征性地守护着最后的什么,一边小声说。
琉璃子笑了出来:“事到如今,你还这么想吗?你上次那么玩,我们全家……不,包括其他家族,也都把你当做洪水猛兽了。”
千临涯苦恼起来。
“你是想选择轻,还是选择重呢?”琉璃子歪头问道。
讲的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之间的三角性|爱关系。
“只要我在的地方,哪里都可以是茶席。”
“今天看到你时,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琉璃子说,“从内心向外散发出颤抖,想要被抱,想要拥有你全部体重的那种感觉。”
因为这副样子很萌,这么萌的琉璃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他差点整个身体都软了。
“你居然在你的茶席上做这种事。”琉璃子故意做出厌弃的表情。
“我也是。”
“所以,与其去珍重每一个瞬间,不如去认真做好每一件事,爱就好好爱,用尽全力、不留遗憾地去爱。”
“爱。”
“嗯?”
“倒是很应景啊。”他嘴边露出一个邪邪的
“不,不是上司和茶头的关系,是我和你的关系,”他说,“在我的茶席上,没有世俗身份。”
琉璃子静静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可以还给我吗?”琉璃子说,“我觉得,我好像被你又夺去了什么东西。”
琉璃子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尖锐地指出:“那只是因为,你和清水不够相爱罢了。一般人的婚姻才不像你们这样随便。”
刚才琉璃子的话,正是《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里的。
“我会成为醍醐家不得不认真对待的可怕男人,然后堂堂正正把你娶回家。”他认真说。
“就算很麻烦,很讨厌,也是我的一部分,是我不可分割的部分,是你喜欢上我的时候,我拥有的部分。”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么说,我的麻烦,都是自找的咯?”
“对不起,先前让你不完整了。”千临涯说,“我不该那么做的。这就重新让你完整。”
“都不是,”他说,“我只是突然产生了一个很污秽的想法。”
“所以你隔着时空应和,是为了赞叹我的祖先,以此讨好我?还是说想在我面前显摆?”
千临涯把她搂在怀里。
“是什么?”
“就如一期一会所说,每一个瞬间都无法复现,如果都去珍重的话,和都不珍重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更加用力地活在世间而已。”千临涯说。
千临涯拍了拍头:“我刚才还没说完,我对一期一会有了新的理解。”
“即使那么不方便,也还是想要回去吗?”
“我无法对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