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因为过于英俊的脸庞,不仅不讨厌,反倒令人着迷,“待会儿,如果你发出呦呦鹿鸣声。”
后山上,二十日月的更待月,月光变得更莹润起来。
沉浸在朦胧、暧昧的月光中,树枝的影子相互交叠、摩擦着,发出“沙沙”声响。
宿鸟被惊动,发出“嘎”的叫声,拍动翅膀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更加响亮。
起风了。
风中,两株刚刚抽条的嫩枝,高高冲着天空,末梢蜷曲着。
它们不堪经受突起的夜风摧折,被裹挟在风里,摇晃、颤抖着,摇摇欲坠。
远方似有鱼人的轻吟,断断续续,夹在风中传到这里。
莹润的月光破开云层,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
干脆利落的一道月面曲线,包裹着饱满鼓胀的月光,几乎要把黑天鹅绒似的天空撑破。
树叶在风中互相拍打,发出零落的声响,月光投下的摇曳枝条和叶子拉开的长长影子,疯狂地颤抖摆动着。
也许人的一生中,终究将成为羁旅之人。琉璃子此时就是这种感受。
穿过天窗的月光,洒满屋梁,只在地板上照亮了一个小方块,倒显得四周更加黑暗。
她感觉自己投身到了无垠浩瀚的宇宙中,四周是一成不变的星空。
她很孤独,孤独到眼角渗出泪水。越是孤独,就越是愿意靠近身边唯一的温暖。
她觉得自己像个旅人,随波逐流的旅人,就像席勒的诗一样:
终于到了大川旁,它滔滔流向东方;
我泰然信赖波浪,霍的投入它胸膛。
川上澎湃的波澜,把我冲入大海里面;
眼前是无边空阔,目的地,我不曾接近。
“琉璃子……”
粗重的呼吸穿过耳畔,她转过头,迎了上去。
“临涯……”
“临涯……”
蓦然从梦中惊醒,清水刚刚意识到,刚才自己叫出了梦中人的声音。
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不服帖,令人难受。
明明刚才还困得要死,此时突然睡意全无。
窗外月光破云而来,从窗户投下一片洁白。
清水刹那借着这片洁白无瑕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到身旁躺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的心先是一沉,接着又突然高高扬起。
“临……”
她的手缓缓伸过去,却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回事?明明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怎么事到如今,心脏还跳动这么快?
不争气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还是舞会时的衣服,只不过当时光鲜的裙子,早在睡眠中被压得不成样子了。
清水刹那感到安心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
她回过神,赶紧摇晃了一下头,把刚才的想法甩出去,并且质问自己:
“刹那啊刹那,你到底怎么了?”
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伸手去推身旁的人,结果还没用力,那个身影先惊醒了。
“唔哇!”
是女性的声音。
清水刹那这才看清是谁躺在身旁。
“美菜?”
“你醒了啊?吓死我了。”藤井美菜声音含糊地说,“坐那么高干什么?快躺下。”
“怎么是你?”清水刹那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失落。
“是我照顾你睡下的呢,你还嫌弃我?”藤井美菜没好气地说。
“是你把我抱上来的?”
“不是,是千临涯。”
藤井美菜打了个呵欠,睁着双眼,盯着上方的轻纱幔帐,说:“这个枕头不错,回头我要在宿舍买几个。”
清水刹那揉了揉眼睛,她决定,还是脱下衣服睡。
“临……我的丈夫,他在哪里?”她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不知道,他把你抱上来后,就跟醍醐大小姐一起走了。”藤井美菜不在乎地说。
清水刹那的动作微微一顿:“是吗?”
她利落地把衣服脱到地上,只穿了内衣后,重新爬到床上,钻进被子。
“啊,狡猾,我也要脱衣服。”
藤井美菜爬起来,也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清爽了。”
她钻到被子里,开始对清水毛手毛脚:
“让我看看人妻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呀,讨厌。”
清水刹那把她推开,藤井顿时有些失望。
“明明小时候还一起睡过呢。”
“那是多小的时候了?”清水刹那翻了个白眼,不过黑暗中,也没人看得见。
藤井美菜的兴致又上来了,凑过来说:“不碰也罢,你的千临涯在离开前,可是威胁了我一番,说如果你少了什么,就要找我报仇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