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莫名的,尤涅佛忽然有些想回去了。
自然不是回法国,而是回到现实去。
他在这个历史副本已经待了十来年,不能说是完全不想念现实世界的人们的。
只是,现在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不是实力的问题,他要是回去,就算不能带着这一身现成的实力,但脑子里有积攒下的学识,复刻一遍并不难。
真正的问题是,要如何处理现世的局面呢?
现世的局面,已经参杂了巫师与麻瓜之争,新世界意志与旧世界意志之争…..
这些事情,不是靠实力所能压服的,更何况他的实力也没到能压服的程度。
于是尤涅佛问:“您怎么看待巫师与麻瓜之间的关系呢?巫师与麻瓜应当如何相处呢?世界到底怎么发展才是正确的呢?”
“你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呢?”巫师学者反问道,“你这样的人独来独往就好了,莫非也要掺一掺这世间的浑水?”
尤涅佛皱了皱眉,问:“为什么说我独来独往就好?”
巫师学者说:“我从不当着别人的面评价别人,这可是会结仇的哦。”
尤涅佛转过身去,说:“那请你对别人说吧。这样就不是当面了。”
然而,这么一转身,就与治疗师面对面了。
银色的头发,令尤涅佛想起一些未决之事。
巫师学者没有说话,空气静默。
过了一会儿,飞毯绕过一座高耸的山峰,尤涅佛背坐着,只觉后背一片黑压压的影子遮挡住了月光,自己仿佛融进了黑暗里,而来时的风景在不断远去。
在这番恍如噩梦的幻景中,巫师学者开口了:“因为我并不是完全地了解你,所以我只是说说自己的感觉。”
“嗯。”尤涅佛点点头。
“你是不能与世间的大部分人感同身受的。”巫师学者说,“你最好站得高高的,作为一种远离人世的象征而存在。而当你来到人群之中,就挡住了光,像这黑暗笼罩而下,所有人的身影尽皆消失了。当然,我不是说你是黑暗,我是说,你是类似的东西,庞大纯粹又混沌。你知道的,其实光也好,黑暗也好,如果置身其中的话,自身的颜色就消灭掉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尤涅佛说。
“所以说,只是一种感觉。”巫师学者说,“或许是因为知道你会原初语,但应该也不是的,我在知道之前,就有这样的印象了。”
他说的话模糊不清,叫人似懂非懂。
他是真的只有这样的印象,还是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呢?
尤涅佛决定抛开这个问题,说:“还是请说一说巫师与麻瓜的关系吧,我是很想知道这个,才向您请教的。”
巫师学者只是简要地评价道:“我是支持德国教廷的想法的,只是他们过于超前,必然会迎来失败。现在的局势,其实还是拉文克劳女士的做法更好一些。”
“什么?”
“神行走在地上,想要将自己的光辉分割于人,固然是不错的想法,但是,也要有能力才行啊。他们想到的那种方法,不仅不成熟,而且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的吧,说到底只有苦修士才能承受。”巫师学者说。
“普通人根本就撑不住吧。要想形成理想中的局面,要通过技术使获得魔力或者使用魔法的门槛变得像吃饭呼吸一样简单,或者稍难一点,像拉屎一样用下力气就可以出来。而不是要经历水淹火烧刀刃加身各种劫难,这连一般的巫师都做不到,更何况是麻瓜呢?”
“所以,反而像拉文克劳女士所提倡的那样,暂时收拢巫师的光辉,隐于世间的一角,让巫师的先归巫师,让麻瓜的先归麻瓜,这样便能阻止战争伤害的扩大,以图未来。”
这时,康妮却发表意见,说:“让巫师的归巫师,麻瓜的归麻瓜,这怎么可能呢?巫师干嘛要放弃已经夺取到的荣华富贵而隐居呢?而且,这样的话,统治的力量从何而来呢,像我家,好吧,现在我家衰落了,就说卡佩吧,如果不是有着强大的巫师力量,怎么能主宰法国的局势呢?”
“当然,如果大家一起放弃巫师的力量或许可以,但是谁能先做到这一步呢?国家之间互相猜忌,互相争夺,怎么可能会解除自己的武装呢?而且,退一万步说,贡献了这么多资源给巫师,那么简单地放手谁愿意呢?”
“而且,现在还有黑巫师的肆虐,如果没有了宫廷巫师,那谁又能制衡呢?难道指望黑巫师也遵守这样的协议吗?”
她洋洋洒洒一堆反问,虽然只有问题没有解决方案,但也确实是时下的实际情况,尤涅佛不由看了她一眼。
康妮被这一眼看得不舒服,问:“什么意思。”
尤涅佛如实说:“吃惊。”
“为什么吃惊?”康妮问。
“我原以为你只是身材好来着。”尤涅佛说。
康妮不知道尤涅佛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说:“哼,我要是毫无见识,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