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既视感……
尤涅佛问:“还没说麻瓜没有魔力的原因,是因为失去了魔力种子么?”
“这倒不是。”拉文克劳说,“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拥有着魔力种子,只是,无法在生发出来。其中的道理,就像树种发芽需要种种条件一样,魔力种子的生发也需要一些特别的条件。一是要十一岁前,只有在十一岁前拥有魔力, 才能适应魔力的存在,在十一岁之后,即使拥有魔力,也无法自由操纵,很容易伤到自己;二则是精神足够纯粹……”
尤涅佛皱了皱眉,问:“精神纯粹,是指什么?念头多少么?”
拉文克劳摇了摇头,说:“精神的纯粹度和念头没有什么联系,而是像一种天生的污垢,覆盖在精神的表面。这种污垢其实来源于耶稣之难中所获的原罪,这个你就不要问太多了…….”
她顿了顿,说:“总之,就是这层污垢越少,魔力种子就越容易萌发,而麻瓜,就是这层污垢太多了……你明白了么,按照这样的道理,只要想办法削去这层污垢,自然就可以化麻为巫。”
“那这污垢怎么消去呢?”尤涅佛问,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受苦。有句东方话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就是这个意思。”拉文克劳说, “至今为止,也只有受苦受难才能磨去污垢,让深埋其中的恶魔力种子得以萌发,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也可以磨练个人的肉体,如此,即使不能将魔力像天生的巫师一样挥臂如使,也足够使用过。当然,能按照这套方法流程修行的,也就只有教廷的苦行僧了。大多数人是经不得这样的考验的。”
“不适合广泛推广。”尤涅佛硬核说。
“是的。”拉文克劳说,“只适合那些不知道疼痛为何物的怪物。”
“应该还有其他方法吧。”尤涅哦问。
“没错,这套方法还是愚蠢了,而且从效率的角度来说,”她笑了笑,说,“不仅不能满足我們的需要,甚至连德国教廷都无法满足。靠这套方法,能够驱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造成的影响也不大。”
她说:“不过, 之所以要说这样方法, 是因为有一件趣事要说。”
“趣事?”尤涅佛问。
“有蠢物想,既然人无法自己经受这样的磨练而蜕变为巫师,那么强迫他接受这样的苦难又如何呢?”拉文克劳冷笑着说,“结果,没把污垢磨去,反而炼得只剩下污垢,人的精神和灵魂附着在污垢上,永世不得超生。”
她说的显然是摄魂怪。
尤涅佛回忆了一下,发现摄魂怪确实也就剩层皮,也确实具备超越生死的力量,但现在看来,却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那到底应该怎样呢?”尤涅佛问,“我听说德国教廷通过斯莱特林与黑巫师联盟勾结,假如摄魂怪一事毫无建树,那么德国家庭所图何物呢?难不成,他们是觉得是人还是摄魂怪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当然不是。”拉文克劳说,“摄魂鬼说到底也只有那些堕落到极低谷的存在才能容忍…….”
她慢慢说着,故意吊着尤涅佛的胃口。
“……有什么事您请直说。”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我这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拉文克劳说,“我想,如果有人能帮我按一下背,或许会好一点?”
“我给您按。”尤涅佛说。
“这次怎么不找家养小精灵代劳了呢?”拉文克劳微眯双眼,似乎在忍着笑。
“当然是因为我按得更好。“尤涅佛说,”要知道,我在肉体方面精修了不少时日,不仅能够轻松握铁成泥——”
他故意顿了顿,继续说:“掌控力也是一等一的,而且对肌肉也很了解。按摩一下,疏通经络,实在是举手之劳。”
拉文克劳一点都没有想打退堂鼓,说:“那我就多多享受了。”
于是尤涅佛只好移动到她的身后,为她寻骨摸脉。
出乎他的意料,拉文克劳的身体其实还很康健,看不见任何的死兆,也不冷,就像其他任何一个人一样温热。
拉文克劳说:“力度不错,正合适,不过你要是想找我的病脉在哪里,就有些难了,它不在身体里,而是隐藏在灵魂和魔力中。”
“您好像没有用摄神取念吧?”尤涅佛忍不住问。
“猜你的心思哪里还用得着魔法呢,你也太小瞧我了。”拉文克劳说。
不是小瞧,而是您离谱。
拉文克劳继续说道:“德国教廷之所以要与黑巫师联盟联合,就要说到这化麻为巫的第二种方案,也就是增强魔法种子的本质。通过增强种子的力量,就可以让它自己破开污垢的束缚,蜕变而出。说起来,你在角斗场杀过人了吧,感觉如何?”
“有些歉疚。”尤涅佛说。
“不是问你道德方面的事。”拉文克劳瞥下一眼。
尤涅佛明白,说:“您是说杀戮快感这回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