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恩自然知道他故意逗她玩,她重新把窗帘拉上,浴室的灯刚刚池彦就关了,室内瞬间变成一片容易入睡的昏。
她把那个轻便的小沙发拉的离床更近了点,她两只脚全都缩在裙子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舒舒服服地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
池彦拉过来床那边就没迭的被子,盖到腰间,整个人侧躺着面对着她。
两个人又继续聊,就捡到什么聊什么。
林念恩专业哄睡的架势,声音刻意放缓放淡了些。
她感慨说他舅舅对他真好,他有说过他舅舅在北京,这不到12小时一来一回肯定也很累。
池彦手托到耳根下垫着,嗯了声,言语里是真掺点苦恼:“我有些时候都觉得他有点儿溺爱我,对我好像太好了点儿,也不怕我变坏吗?”
林念恩噗嗤一声轻笑出来,“坏小孩哪有你天天这样叁省吾身的。”
她说着又凑上前去,把他垫着的手抽出来,解开了看上去硌人的手表搭扣,取下来手里磨砂着笑着说:“要我我也溺爱你,多好的小孩啊。”
池彦又把手拿回去垫着,笑着让她嘴上过过风头。
他没说的是,她和池彻表达担心的方式简直像的出奇,嘴上跟他闹,行为却生动地让他放松哄他开心,真拿他当小孩子一样。
“昨天聊了很多,我自己也已经整理了不短时间了…不用担心。”他平声说。
林念恩下巴靠在膝盖上,眨了眨眼睛说好。
她手伸过去蹭了蹭他手臂,想亲亲他,想想又还是别招惹他了。
“闭眼睛睡。”她轻声细语的。
池彦乖得不行,合上眼,难以言喻的舒适温情弥漫胸腔。
林念恩等池彦呼吸匀长之后又坐着看了他好一会儿,这人就是嘴硬,明明就是很困嘛。
因为太暗了,她倾过身子离近又多看了眼他刚刚覆盖在耳后的手,现在因为睡姿什么也无法遮挡住了,她确定之前没看错,也没猜错,笑意再无,心里密密实实钝了一下。
保持一个姿势腿都有点麻了,林念恩小心起身,把手里拿着的表给他搁到床头柜上去,瞥到刚刚没注意到的桌面,她过年从弗川捏的陶器被好好放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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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彦舒服补了一觉,醒来就是中午了,卧室昏暗安静,多的不同就是从门缝里渗进来的亮光。
林念恩在厨房热昨天打包回来的椰子鸡,锅里白金色汤汁咕噜咕噜,蒸的饭香气弥漫。
她外衫脱掉了,连衣裙外面挂着围裙,头发也都扎起来随意挽了个髻,耳朵里还塞着耳机,身体小幅度晃着,手上则是推着汤勺,看上去自在的不行。
池彦笑了,担心给她吓到还刻意发出点声响,奈何她耳机降噪有点好用。
等她放了汤勺,他才背着手踱过去,把她一侧耳机摘下来放自己耳朵上,果然给她吓一跳。
“醒啦,也正好想叫你了。”
林念恩耸了耸肩:“怎么样,像不像海螺姑娘?”
池彦强烈点头称是:“嗯,我确定你说的是田螺姑娘。”
林念恩才意识到自己口误,看着他笑得不行,打发他去开昨天人家餐厅附赠的椰子。
吃完收拾碗筷的时候池彦问她想去哪里,他还记着睡前她说的要他陪她出去。
林念恩也确实不是说辞,鸣山公园樱花季这几年已然成为北城的景点,前段时间碍于考试一直没时间,她一是想拍点照片,二来也想和他散散心去。
不过也不着急,因为林念恩也着实想拍夜樱,两个人四点多才出发,半小时车程到了后以为能避开人流却低估了赏花人的热情,依旧人山人海的。
入口处公园售票拿学生证只要五块钱,还只要纸币,来的都是做好功课的。
临近黄昏时候的公园就很好逛,尽管人多但总是比不上树多,空气都清新不少。
前一段路虽然没有樱花树,却意外散落很多樱花花瓣,两个人也不急,就牵着手慢慢往里走。
离入口最近的是大片的郁金香花圃,林念恩举着相机只知道讲“哇”,暖粉、亮黄、纯白、深紫的郁金香交错,往外延伸就是青绿色的小湖,倒映着天和树,还有几个大爷在钓鱼。
有很多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子在这里拍照,林念恩镜头悄悄移,就能带到也立在花田外扶着栏杆的某位绝色。
他今天穿的衣服还是她挑的,她在这位直男的衣柜前立了很久,才找到稍微能和她今天穿的裙子颜色match的衬衫,草绿色的大大敞开,里面就是纯白T恤,就很清新很校园。
他身上不太搭的就是还单肩背着她的粉蓝格子布袋,她拍照嘛,某人自然要当助理。
林念恩偷偷按了几下快门,又觉得构图不太好,稍稍退了那么几步,觉得十分不错的时候,镜头里的池彦果然回过头来。
“你别动嘛。”林念恩实则心中窃喜,正脸更帅。
满意拍了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