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玖拾壹、
场景再度亮了起来,今生才十六岁的白蛇真君带着十四岁的桑榆殿下一路北走,他们被凌菲的追兵一路逼入沙漠里。
接连两天的不吃不喝,滴水未沾,白蛇真君与桑榆殿下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
在疲惫不堪之际,桑榆殿下让白蛇真君躺着歇一会儿。
忽然间一阵冰凉落入白蛇真君的口里,他这时睁了眼,见桑榆殿下捧着珍贵的水自青葱般的十指滑落。
那透明晶莹的水珠在烈日穿透之下像无数个水晶串连而成珍贵的宝石项链,因烈日的光芒析出各种如梦似幻的光稜在他的眼前跳动,让他一时间分不出是现实还是作梦。
直到他终于将清凉的水嚥了下去,他无比确认这是真实。
桑榆殿下一点都没浪费这些水,馀留在她掌间的湿润被她拿来拍在他晒得几乎乾裂的脸庞。
白蛇,你若好些我们快走,凌菲的追兵转眼将至。
桑榆殿下的声音沙哑暗沉,不若往日清亮,白蛇真君听了她的声音忍不住问道,喝水了没?
桑榆殿下目光微敛,不言不语。
白蛇真君见状苦笑,又能如何呢?桑榆殿一连躲了他两年,他们一见面他因赌气拒绝了桑榆殿下的吻,谁知道因此铸了恶果。
他们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却要当对方是陌生人对待,他放心不下桑榆殿下,桑榆殿下也放心不下他。他们眼下只能这样僵持着,别无他法。
远处的乌鸦正兴奋地分食他们的骆驼,一成群黑压压的乌鸦拍着漆黑有力的翅膀,像雀跃跳舞,还嘎嘎地讨论着哪块肉好吃。
忽然间那个拍着翅膀的啪啪声没了,白蛇真君睁大眼睛细看,发觉吃了骆驼肉的每一隻乌鸦都病懨懨地倒卧地上,长长的鸟喙吐着白沫与鲜血,不正常地抽搐。
在沙漠里的吃食非常珍贵,不止对乌鸦是这样,对他们来说更是。
沙漠里没什么花草树木,自然不会有什么果实、水果还是菇类。
没得吃就算了,最惨的是身为蛇神的桑榆殿下无法吸取愿力充盈自己,以至于动作迟钝凝滞。
白蛇真君变回巨蛇,将桑榆殿下含入口中,以蛇身穿梭在滚烫的黄沙里,谁知他们一走远,骆驼那处尸骨发出一声轰隆巨响。
忽然间他有很多话想问桑榆殿下,却又问不出口。
他问不了骆驼的毒是谁下的?也问不了那巨响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还要躲避敌袭,有一群乌鸦衔着利刃俯衝刺向他的蛇身,虽然难破他的鳞甲,可是数目之多仍令人咋舌。
他一边闪躲一边快速游走,直到桑榆殿下告诉他,白蛇,此处有地下水脉,快行潜入。
白蛇真君听令潜行,游了叁天叁夜才找到一座绿洲出了地下水脉。
出了地下水脉后,他在远处护法,等着桑榆殿下打理自己。
他串了四条鱼,在水源旁边烤着,待桑榆殿下走出来,递了一条鱼给她。
桑榆殿下接了过去,若有所思的吃着,待吃完,他又拿了一条鱼给她,桑榆殿下默然摇头,白蛇真君只好自己将多出来的那条鱼吃掉。
桑榆殿下问他,你累不累,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饱了再赶路。
白蛇真君点了头,距离上一次休息已经是叁天前的事,他已经疲累不堪。
他们找了一个隐蔽处,桑榆殿下叫他卸了行囊,枕着行囊睡,她来守夜。
他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桑榆殿下与谁说话,却因为太过疲乏,虽然听了,睡熟即忘。
待他醒来正巧看见时茜养的鹰追踪到了桑榆殿下,桑榆殿下解下它的脚环,那脚环居然是一枚黄铜铸的储物环。
桑榆殿自储物环里下取出魂灯,将老鹰放归空中。
白蛇真君看向魂灯内的氤氳雾气,知道已经有人用过魂灯,他问桑榆殿下,谁用了魂灯?
桑榆殿下一面以手绢擦着魂灯,一面答他,灵蛇真君差点魂飞魄散,幸得这盏魂灯集齐了他的魂魄,我让时茜将这盏魂灯带回蛇族,交给骆家,不出意外,灵蛇真君将在骆家出生。
白蛇真君两道浓眉不自觉皱了起来,他对魂灯的了解远超于桑榆殿下,所以他没让桑榆殿下的叁言两语矇骗。
倘若魂灯已到骆家,交给骆家人,为何到了桑榆殿下手上仍有氤氳的水雾?那水雾代表的是刚刚放出灯内魂魄,灯内空无一物,才让水雾窜入,凝结灯壁。
意即不久之前,还有另一个魂魄同样用了魂灯,而且才刚让桑榆殿下释出,那个魂魄是谁的?
白蛇真君转念一想,桑榆殿下能左右转世的只有蛇族人,第二个魂魄也必为蛇族人。
他习惯想不出答案便把事情往前延伸,寻找其他蛛丝马跡,最早让他觉得不寻常之处便是桑榆殿下执意北走,她一路接受民眾供奉的香火,于是让凌菲追踪到,一路追杀。
再来是谁给骆驼下了毒?还有他们离开后那巨大的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