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微微亮,光霞逐渐突破黑暗,从云层之间泄露出来,渲染出绚丽的光线。
凌晨的露水微微汇聚,潮湿的空气弥漫在产屋敷宅邸间。
产屋敷宅邸。
主公房间中。
“呼…呼…呼……”产屋敷辅世满头冷汗,他紧闭双眼,脸色发青,苍白的能够看见血管的手指紧紧抓住被褥。
他的身体在颤抖,舌根在发酸,喉咙深处像是火烤一般。
一旁的辰姬拿着布巾,不停的擦拭着产屋敷辅世脸上的冷汗。
“…父亲。”穿着产屋敷家服饰的男孩担忧的看向产屋敷辅世。
自从鬼杀队众人重创无惨之后,产屋敷辅世就陷入了昏迷之中,身体机能也处于一种极其糟糕的情况。
这让辰姬已经做好了辅世死去的打算。
“!”
突然,产屋敷辅世猛地睁开合拢的双眼,白色的瞳孔隐隐有些发黑。
“嗬——!”他目光无神,倒吸一口气。
看见了。
在梦里,看见了。
血红的一片。
除了血红,什么也看不见,满天的猩红色覆盖了所有视野!
他的脑海里不停回访着刚才梦见的场景,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辰姬有些惊喜的看着苏醒的产屋敷辅世,她刚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时。
“辰姬!”产屋敷辅世伸出手,混乱的视野中他握住了辰姬的手,声音里含带着颤抖:
“快!”
“鎹鸦!让我联系上泉阁下…”
而就当产屋敷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惊讶的发现。
自己。
能看见了。
原本白蒙蒙的视野,此刻变得清晰无比。
他呆愣的坐起身,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手掌。
又抬起头,与自己的妻子孩子对视了一眼。
“…辅,辅世。”辰姬淡紫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产屋敷辅世的模样,她鼻子一酸,伸出纤细的手指颤抖的抚摸着产屋敷辅世的额头。
指尖触碰的地方,居然只有沙沙的皮肤。
“你脸上的斑…”
“消失了。”
……
……
狭雾山。
山下城镇。
“……”
继国岩胜看着隔着一层结界,后面豁然不同的风景和城镇,陷入了沉默。
刚才,在屏障外面,透过屏障看见的明明是荒山野岭…
“两位,我们已经到了,现在要开始前往医师馆了,请坐好。”负责车夫职位的隐队员转头,对着马车内的兄弟二人说着。
接着,经过一段平稳的路程,整队车马缓缓停在了医师馆门口的街道上。
医师正好掀开门帘,从医师馆里走了出来。
他似乎还有些睡眼惺忪,在伸了个懒腰后,医师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呼出一口气。
自从昨天下午那六株青色彼岸花被人送来后,医师和珠世就没合过眼。
虽然两人也清楚,鬼杀队的其他人也没合眼,但只是普通人的医师,此刻身体已经快极限了。
医师睁开沉重疲惫的眼睛,看了一下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队伍,他愣住了。
“…嗯?”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时。
缘一走下马车,继国岩胜跟在他身后,左右看了看四周街道上小商贩们奇特的目光,岩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些家伙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医师,打扰了。”缘一对着医师点了点头,随后娴熟的绕过发懵的医师,径直走向了他背后的医师馆。
继国岩胜跟着自己的弟弟,他甚至没有看医师一眼。
“诶?”医师看着绕过自己的兄弟二人,微微一愣。
随后看了眼面前一溜马车上被扶下来的大量伤员,他顿时瞠目结舌:
“诶——!?!”
医师痛苦的喊声响彻天际,代替了狭雾山城镇里打鸣鸡的作用。
……
医师馆内。
宇多坐在大堂里,她怀里抱着孩子,正和坐在对面的炭吉夫妻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诶?那座房子原来是缘一先生和您的家吗?”炭吉有些吃惊的看向宇多。
“阿啦,不用在意,我们也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这次回去,我只是为了拿一件衣服而已。”宇多摆了摆手。
她拿的那件衣服,正是上次没来得及带走的,继国缘一小时候的衣物。
哗——
门布帘被掀开的声音。
宇多被声音吸引过视线,她转过头去。
“喔!缘一~这里这里。”
她注意到了掀开门帘走进来的继国缘一,宇多连忙举起手臂,对着缘一打起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