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雍宫正殿,成嶠回了一趟寝宫,随后便掐着时间去上课了。
上课的地点是秦国宗室的族学,位于雍宫东南角,上午,秦国宗室弟子都在一起接受普遍教育,下午也闲不了,那是在家因材施教的时间。
当然,这个因材施教的时间除了要看学生的自觉性,还要看家长的督促程度了,不过这个时候的秦国正处于上升期,朝气磅礴,因此大多数还是宗室弟子学得还是比较认真的。
秦国宗室也少有纨绔弟子。
一踏进课堂,不少秦国宗室弟子就围绕了上来,好话一箩筐,纷纷祝贺成嶠获封长安君。
身为秦国大王的儿子,成嶠和嬴政早就习惯被拍马屁了,哪怕宗室弟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惯两人,但作为最尊贵的两位公子,没有人敢在明面上给两人脸色看。
成嶠熟练的应付完围上来的众人,随后踏进殿中来到最中间的案几上,拱手作揖道:“拜见兄长。”
嬴政正端正的跪坐在桌案前,闻言起身含笑回了一礼:“快坐。”
公共场合,两人还是比较注意礼节的。
成嶠也没有矫情,径直前往自己的位置跪坐了下来,位置在嬴政的左边。
对于跪坐,成嶠一直是不太感冒的,简直反人类,不过这么多下来也习惯了,头上太多长辈,因此暂时没有过于标新立异的去改变。
“成哥儿,你这次出使韩国可谓是立了一大功,我看啊,有些位置应该是有德者居之才对。”
就在这时,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成嶠和嬴政闻言一看,发现又是赢林这小子在说话,脸上还一副实话实话的模样。
赢林是秦孝文王庶长子赢奚的嫡长子,赢奚是赢子楚的兄长,秦孝文王儿子就有二十几个,女儿也有十几个,当年赢奚才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最佳人选。
哪里料到吕不韦通过华阳太后的兄弟姐妹搭上了华阳太后的线,一番运作后赢子楚就成为了华阳太后的嗣子,由排名中游的儿子变成了嫡子,直接摘了赢奚的桃子。
赢奚这些年一直不甘心,但赢子楚毕竟已经登上了秦王之位,木已成舟,无力回天,因此就把目标放在了赢成嶠身上,明确表态支持赢成嶠,私底下还质疑嬴政的血脉。
如果是原著的成嶠,说不定还真要被鼓动了,就算不被鼓动,心里肯定也会有一根刺,但如今的成嶠并不是原著中的成嶠,对于赢奚的打算心知肚明。
不就是想要看着他们兄弟两个为了太子之位自相残杀吗?
说不定还抱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想法……
他们兄弟俩不互相争斗,赢奚是没有半点机会当上秦王之位的,因此,赢林这小子自从入学后就没有少挑拨他跟嬴政的关系。
尽管这些年他们背后的势力争斗不止,但由于他曾经私底下跟嬴政开诚布公的谈了谈,平时相处得融洽,兄弟之间感情极好,因此他跟嬴政的关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林哥儿,我算什么有德之士?”
“主要是我秦国兵锋鼎盛,武威盖世,再加上祖母,母亲他们在背后运作,我这不过是吃现成的,换任何一位秦国臣子出使,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成嶠瞟了一眼赢林,语气淡淡,赢林闻言还想说,直接被赢成嶠给打断了。
“好了,无需多言,马上要上课了。”
赢林看见赢成嶠脸色一变,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将嘴边的话给吞了进去,不敢再多言。
别看赢林的年龄是这学堂中最大的,但武力比起赢成嶠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以前心里没有b数的时候,没少挨赢成嶠的揍。
赢成嶠揍人的手法十分高明,绝不打脸,专打人体上疼痛程度剧烈的部位,还不会留下伤痕。
本来被年龄小的人揍了就没有面子,身上还没有伤痕,告状都不好告,简直是没处说理去……
赢政瞥了一眼赢林,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挑拨离间?
他们再怎么也是兄弟,就算真的斗起来了,肉也只会烂在锅里,是绝对不会给外人染指机会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课后,赢成嶠和嬴政勾肩搭背的离开了,这一次嬴政没有挣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嬴林满脸阴沉之色。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嬴政就开始挣扎起来了,然而却怎么也挣扎不脱,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小弟,今天去我那里用膳如何?”
“好啊,对了,王后不在吧?”
“怎么,你很怕我母亲吗?”
“那倒不是,就是王后老喜欢揉我的脸,我的年龄可不小了,成什么体统?”
“哈哈哈……”
嬴政大笑起来,心中却是有些酸涩,自从回到秦国,他跟母亲的关系就没有以往那么亲密了,他再也做不出撒娇的事情了,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赢成嶠的交际能力很不错,虽然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