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子楚转头看向嬴政,收敛心中的喜悦,沉声问道:“政儿,魏无忌伤愈后如果真的率领联军攻打秦国,你认为应该怎么应对?”
“注意不是人心不齐的联军,而是人心合一,众志成城的联军。”
见父王考核自己,嬴政不敢怠慢,但也不敢张口就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出自己的看法。
“父王,孩儿认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吞进肚子里的肥肉,秦国从来不会轻易吐出来。”
“孩儿虽然对于军事还停留在理论阶段,但想来不外乎挑选精兵强将,做足一切准备跟联军拉开架势,正面一战,秦国从不畏战!”
“若胜,这一战足以打垮六国的脊梁,若败……不,秦国不会败!”
嬴子楚闻言道:“父王也相信秦国不会败,但战场上瞬息万变,有信心是好事,但作为上位者不可太过自负,必须未虑胜,先虑败。”
本来嬴子楚对于魏无忌也没有那么重视,但如今却重视起来,他可不想在自己当家做主的时候,秦国吃一个大败仗,哪怕可能并不大,也绝不允许!
“如果真的战败,该怎么样减少损失?”
嬴政凝思苦想,是啊,若是真的战败,该怎么减少损失呢?
就在这时,成嶠对着嬴政无声的说着话,说着同样的一个字,一个“人”字。
看着成嶠的口型,嬴政脑海中灵光一闪,整理好思绪,组织好语言沉声道:“孩儿认为应该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尽可能保存更多的军卒,只要军卒损失不超过太多,失去的城池土地早晚能够重新拿回来。”
赢子楚对于赢政的回答比较认可,他也认为如果真的战败,保存尽可能多的军卒最重要,联军不可能一直维持,只要联军解散,秦国随时可以找机会夺回来。
拉锯战,持久战而已,以秦国的底蕴不怕拖,时间是站在秦国这边的,时间越长,秦国积蓄的力量就越强!
“成儿,你有什么看法?”
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成嶠身上。
“对于战败后的看法,孩儿跟兄长看法相同。”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嬴子楚和嬴政闻言眼睛一亮,仔细品味着这一句话,意思相近,但意味深长啊。
“战争必然会发生,但对于战争的打法,孩儿有不同的意见。“
“不过以秦军上下的心气,孩儿认为就算父王下令,秦军上下执行可能会不彻底,反而容易出更大的事情。”
“一家人之间,但说无妨。”
“放弃不重要的城池和土地,只固守紧要大城和关隘,禁止出城野战。”
“一个字,拖,拖垮联军的后勤!”
嬴子楚和嬴政品味着成嶠的看法,心中颇有些认同,但想要推行下去的确非常难。
自长平之战开始,秦军就未尝一败,小规模战斗不算,无碍大局。
秦军上下被笼罩在无敌的心气中,这种心气是把双刃剑,秦军上下怎么可能容忍敌人嚣张,不出城野战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秦国的君王不会像赵老二一样待在都城搞出什么阵图,规定前线将领必须按照计划来,教前线军队怎么战斗,根本不顾前线的实际情况。
这种命令极为容易引起秦军上下的反感抵触,在他们看来联军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是影响他们获取军功,升官发财……
人心复杂,大多数人的目光也是短浅的,自以为看得很清楚,很远。
哪怕是身为秦王也不能为所欲为,跟绝大多数人的意志相悖!
“父王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尽管成儿你的想法很稳妥。”
嬴子楚无奈一笑道。
“孩儿知道父王的难处。”
“兄长说得很对,正面一战,不可避免。”
“孩儿认为除了主力,应该再起一支精锐的偏师,一支能够及时策应主力,并且让联军忌惮的偏师。”
“主力如果战败,偏师的存在可以使联军心存忌惮,不敢肆无忌惮的追击,这样的话主力的损失就能够控制在能够接受的范围。”
“因此,战场的位置就显得极为重要,必须要特殊,不能让偏师被联军给拖住,更不能存在被包夹的可能。”
“孩儿只能泛而谈之,算是纸上谈兵,能否具有可行性还需要父王和军中老将商讨。”
成嶠没有说隐藏一支偏师,因为大军调动动静太大了,不可能瞒得住联军的探子,说是偏师,但起码也要有十万人,否则不足以让联军忌惮。
嬴子楚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心中却下定决心要找军中老将商谈一番是否具有可行性……
“好了,不谈国事了,时间也不早了,该用膳了。”
“陆坊,去把韩夫人叫来。”
“喏。”
俗话说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在成嶠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