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钟玉盯着曾贤看了许久,半天说了一句:
“你来我家,接近我父亲,到底有什么目的?”
眼神犀利,说话直接,丝毫不在意现在是什么时刻。
“钟玉!”
易兴华放下手上的筷子,显然是对女儿的这种态度很不满。
黄莹如开口调和,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咱们等吃完年夜饭再说。”
易钟玉可不怕她父亲,更不在乎什么年夜饭不年夜饭的,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
能坐在这里陪着他们吃这顿饭,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父亲,我听大姐说这个曾贤先是出手帮了她,然后又结识了姐夫,接着又成了你的保镖。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天之内,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姐夫,你有派人调查过他吗?
你看他打架厉害,枪法准,还能凭一个小细节看出别人有问题。
这样的一个人,肯定不简单!”
曾贤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有过这样的顾虑,但席维安没有问过他的事情,想着可能是人家太忙了,根本没把他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
现在易钟玉这么一提醒,万一他真要调查起来,自己该怎么圆?
曾贤看了一眼还在吃饭的席维安,只听他道:
“钟玉你放心,若是没有调查清楚,我怎么可能留他?他的身份就跟他说的一样,商人家庭出身,家里落败之后来了上海。
他会遇到你姐姐,纯属偶然,这个我亲眼所见,你姐姐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怀疑。
至于他的身手和枪法,在这乱世想要活下来,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们这般幸运!
曾贤我很信得过,要是你们不放心,我可以带他走。
至于易家和父亲的安全,我会另外安排可靠的人来保护。”
曾贤惊讶的看着席维安,心里有些感动。
易兴华不干了,
“哎,维安,不带这样啊!怎么抢人还抢到我这里来了?曾贤我很满意,也很信任。你不准带他走!”
曾贤腰背挺了挺,觉得自己好吃香。
再看易钟玉那张极力压制火气的小脸,怎么就那么解气呢?
易钟玉气极,起身要走。
“坐下!”
易兴华开口。
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
毕竟有外人在,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易钟玉还是留下了。
气氛实在有点冷,席维安放下手中的筷子道:
“我先为之前的事情自罚三杯。”
三杯酒下肚,席维安脸不红心不跳。
“这一杯敬父亲母亲,愿你们二位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一杯酒下肚,又满上一杯,
“这一杯敬二妹,之前因为忙着剿匪还没见过面,算是我的歉意。”
易钟玉没有接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席维安,良久才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席维安也很是爽快,又一杯酒下肚。
刚要吃点菜压一压,吕副官就过来了,说是有公务。
席维安都来不及跟大家道别,转身就离开了。
席维安离开之后,这些人好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
黄莹如给自己的一双儿女夹菜,易钟秀看着面前的红烧肉,想起先前席维安开枪杀人的场面,一股恶心涌了上来。
一顿年夜饭吃成这样,曾贤也不好再待下去。
“董事长,我吃好了,您慢慢吃,我去外面守岁了。”
易兴华点头,曾贤离席,远远就听见里面又在吵。
曾贤坐在外面院子花坛边,跟其他下人一起守岁,却是在听里面的谈话。
曾贤离席之后,易钟玉也要利息,却被易兴华叫住了。
“今天是团圆饭,你必须坐下来,好好把饭吃完。”
“我不和那种人一起吃饭!”
易钟玉终于忍不了了。
话虽难听,却是很多人的心里话。
但是他们不像易钟玉这样大胆,敢直言心中所想。
尽管他们对席维安不满,也不敢这么说,毕竟人家是司令,是旧军阀。
若是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一个不高兴,杀了你都是有可能的。
“钟玉,胡说什么呢?”
易钟灵最是注重礼节。
虽然她对席维安也不满,但易钟玉毕竟也要叫他一声姐夫。
易兴华擦了擦嘴角,冷声问:
“什么叫那种人?”
易钟玉直言:
“大年三十,跑到岳父家杀人。杀了人后,他还能坐在这儿,谈笑风生,大快朵颐!”
曾贤听了都想笑,心想这些人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说够了没有?”
别人不知道,易兴华确实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