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孙采英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血痕,不着痕迹的挖了一眼神思不知停在何处的宋晗儿。
“呵呵”宋晗儿回了东厢,脚步一绊,一只手险扶桌面好悬没有摔到地上,“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呵呵嬷嬷,庆哥哥他满眼的都是常氏那个贱人,他看不见我”
“庆二公子他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这样对待小姐的,是常氏不好。”孙采英赶紧凑到近前护住她,“你刚才只注意庆二公子,没看见那常氏淫骚的眼神,那勾人的模样,嬷嬷我见了都移不开眼,更何况男人了。”
宋晗儿气得咬牙,两手紧紧攥拳,紧到身子都在哆嗦,“常氏”
“出去游玩了一趟,常氏的胆子好似也大了,说话夹枪带棍不说,竟也敢与我们呛着声。”孙采英扶着宋晗儿坐到椅子上,贴近小声道,“小姐可不能再犹豫了,错过了这次,我们只能回家,而小姐只能被一顶小轿抬进孔家”
不行。不行!
“我不能去孔家,不能。”宋晗儿背对孙氏‘喀喀’啃咬指甲,一双眼睛瞪得眨也不眨,“庆哥哥是我的,余家的大娘子是我,我们有婚约在前,是他们背信弃义不,是常氏占了我的位置。”
“一个仗着男人给了几分宠就瞎了眼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脸,她也配跟小姐挣?”孙采英压住嗓音沉声附和。
宋晗儿转过身来,美艳的小脸浮上与之截然相反的阴邪之气,“晗儿想要嫁给几位哥哥,自然是要让他们看清那常氏的本来面目,他们被骗了,晗儿必须要出手相助,不然岂不是会被那贱人蒙骗一辈子?”
孙采英先是一愣,随后便看着眼前脸孔五官都好想已经僵掉的宋晗儿迎合的点点头,“是该让几位公子看清楚了。”
秀儿茫然不觉危险将至,送走了三个夫君又收拾了一下院子跟屋子。然后在翻拣草药前转去后院给三匹马儿填了些新鲜的草料和水,这几匹马儿已经被她喂熟,在她填草料时还把自己的大脑袋往她身上拱,简直比家养的老黄狗还要通人性。
她这边正跟几匹马儿亲昵,宋晗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后院花门旁。
宋晗儿站在那里盯着秀儿看了一会儿,又嫌弃又觉得恶心。那畜生多脏?她站的这么远都能闻到那股子让人反胃的骚臭味。别说靠近,就是现在呼吸她都担心自己鼻中沾上那股味道。孙氏有句话说的不错,像常氏这样的粗使仆妇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余家给的名分,然后多了份儿伺候男主人床笫的活儿,既然她不配,就该速速打发了她。
暖阳入院,零落的枯叶随寒风‘哗啦’作响。一片黄叶扫过她的脚面,这让秀儿不由想起了那漫山红遍的枫叶,还有从出了余家村到回来之时那两日的颠淫痴浪。
秀儿周身气血上涌,摇摇头将那些记忆全部藏进脑海深处。忘记是不可能的了,他们送的礼物都还在她身上戴着,时不时的还要发出些声响惹她脸红。
宋晗儿眼中全是嫌弃,看常秀娟凝神偷笑,眉目溢春。起先她是不懂孙嬷嬷说的常氏身上的那股骚浪劲儿是什么,现在却好像突然就懂了,那就是只管勾引男人的淫贱!
跟个臭气熏天的畜生都能那么亲近,下贱的人果然是到了哪里都下贱。
她身影隐在廊口,想着只要计划成功便可一辈子不再见到常秀娟这张脸,更可得到想要的一切,这片刻的忍耐也就不那么令她难熬了。
宋晗儿手捻丝帕掩住口鼻,整了整脸上的神情从廊口步出,扬声唤道,“姐姐——”
秀儿听见那声音眼角就一阵抽痛,默默转头看向她,心想这姑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刚刚还哭的肝肠寸断,现在就又一脸平常的凑上前来。
“宋姑娘有事?”秀儿推开那匹还在与她闹玩的枣红大马的脑袋,轻拍它的下巴让它乖些,然后才信步朝着宋晗儿走了过去。
看见常秀娟走了过来,宋晗儿尽力掩藏脸上的嫌恶,可脚步已经本能不肯向前,捏着手绢的小手一并抬到鼻下,皱着眉头,习惯性示弱挑拨道,“几位哥哥怎得这般不知疼姐姐,就连这喂畜生的活儿都不舍得雇人来做,要是换了晗儿,怕是靠近那几匹壮马都要吓得腿软了。”
她家里虽说欠债无数,可照样养了十几个奴仆,那些个懒汉、婆娘哪怕被克扣钱银也都很少有人离开,反倒克扣的越多,他们越是干得细心不肯走,个顶个的下贱胚子。要不是有他们宋家愿意养活给他们一口饭吃,都不知道要饿死在哪个阴沟里了。
宋晗儿盯着秀儿心中盘算,等她进了余家成了女主人,不仅要快快再加建一进住房,还要至少雇用十七八个仆从,只伺候她的就至少要三人。至于孙嬷嬷,便让她直接回家养老吧,她可不会允许那么个老女人对着她的夫婿们暗自窥探发骚。?ò㈠㈧Ьě.てòм(po18be.)
可那计划终究不算万全,孙氏也不知会不会拖她后退,若不是这常氏不知好歹一再逼迫,她也不至于要孤注一掷。
秀儿在距离宋晗儿几步远的位置停住了脚步,她不知对面女孩颦着眉头在想什么,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