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下厨做饭的余庆望着案板突觉鼻腔发痒,喷嚏没打出来难受的他拧起眉头。他缓了一会儿,刚低头准备继续料理鲜鱼,就忽觉东厢游廊下显出一道人影,他没抬头,仅用眼尾扫过,凭借那暗糙的衣着颜色判定了那人是孙氏。
果不其然,在他装作毫无察觉时,孙采英正猥首猥脑的朝这边窥探。余庆薄唇冷冷的勾起,手起刀落,新宰的鱼头被他一刀剁下。
孙采英见厨房中竟是余庆在做饭自是不敢将歪斜的心思露出,可又难免想起先前他跟常氏那般肆无忌惮的,浑身被燥热一罩,她就连转身都比往常扭捏。早知如此,她当年嫁人也该选个共妻的余氏兄弟,至少一个没用了还有另一个呢。
暮色深深,风声阵阵。因为今夜风大,余家内院廊下撤了所有灯笼,被云层遮掩的月光同样不甚明朗,这使得本该静如往常的夜晚尤为悚然。
突然,在风摇树摆的呼响下出现了一道很难被人所察觉的‘吱嘎——’声,紧随其后的,是一抹偷偷挤出东厢房屋门缝的人形影子。那影子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朝着前院方向移去。
余家院大人少,游廊更是平坦便于行走,以至于那影子虽是摸黑前行,也依旧畅通无阻的进了前院,又安安全全的走到了偏门位置。据她几日探查下来,清楚知道余家医馆夜间除了会紧锁后院大门不得出入外,前院的大门与偏门在内都可轻易打开,大约也是因为家中有三位壮年男子又为医馆的缘故。
藏于云后的月光此时忽然乍明又匆匆消失,却只这一下就静现了那道贼影的面目,不是孙采英又能是谁?
她獐头鼠目的四处张望,等确保周围无人知晓也无人跟随的情况下偷偷打开了偏门的木栓,拉开门缝侧身挤了出去。
村中宵禁闭户,偶有几声狗吠也多半引不起注意。孙采英避过了宽敞的主路偷走小道,七拐八转的快走的了大约三刻钟,才在要冻僵了手脚的时候偷摸钻进了一户远离村户聚集,院墙坑洼年久失修,就连大门都只是数根树枝临时绑成的破落户家里。
这家的屋主名叫余河,早年仗着爹娘还在世就五马六混不事生产,结果不到二十岁爹娘就累气早死,他更是天没招地没管了,仗着余姓氏族庇护,偷J摸狗坏事做尽。三十多岁的年纪酒不离口又好赌成X,靠着族里接济成日里除了吃睡便是寻摸歪道,前几年赖到族长那儿y比着族里拿钱给他在外地买了个媳妇,结果不出三月就将初孕的女人打的小产,转年就给他把人租去了别村换了一串酒钱与不到一个时辰的赌资。
余河坐在只点了一根细蜡Y冷硬冷的家中自酌自饮,常年的酒肉纵赌生活早将他浸硬的举手投足全是下流猥琐之气,与孙氏的相识不过是七、八年前他深夜冲动辨识不清将她拖进田里强奸了,谁知她只虚虚反抗两下就开始享受起来,那时她‘亲哥哥’‘好相公’叫的骚,g他正经享受了一把,结果天蒙亮看见了她的真容,恶心的他提裤子就走,谁知还让她缠上了。
俩人臭味相投勾搭了这些年,近两三年他腻了,连见她都懒得见,前几日孙氏突然找他,他正厌恶呢,听说有利有色,私下心眼一转,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余家医馆那三兄弟春初娶妻,那天也巧,他刚好夜赌归来,远远见着那窈窕身影心中自有惦念,那小娘子被他们护的严,可照样让他把模样瞅了真切,只是医馆那一家在村里实属不好惹,尤其是余二回来以后带了块御赐匾额,可保了他们一家高人一等,平安无虞。
被他所奸污的女子孙氏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他甚至有时还会特意去看看那些被他奸淫过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过日子的人家,暗自嘲笑她们的男人都是绿毛的乌龟王八,这会让他沾沾自喜,得意于可以玩弄他人人生的主宰感。
多数的女人都是怕事的,他也是见人下菜碟,绝不会对那些不能激惹的人家动手。可听了孙氏给他谋划的计策,他又确实眼馋那医馆家里惊鸿一瞥的小娘子,兄弟共妻为前提已经足够热火,听孙氏说他们成亲之后竟没分房,三个男人共驭一女,还有比这更刺激的吗?再一想,事成之后他即可一次给那三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戴上绿帽简直不要太爽快!
只是j1N高潮ng再是爬满脑袋他也要为自己留好后路,他余河是满心龌龊不思进取,可不表示他会全听一个妇人指示脑中无物,不然他如何直到现在都没让人抓到实际送进祠堂族规伺候?孙氏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背着她偷偷找上了几个同他一样嗜赌好财贪硬的酒肉兄弟,几人细一撺掇,不如将计就计,这叫‘螳螂捕蝉h雀在后’。
余家医馆的三兄弟不好惹,一旦事发必不能善了,只靠孙氏口头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二十两银吗?他余河还真就看不上那屈屈二十两。
孙氏被杂草丛生的院路磕绊了好几下,才终于悄声靠近门缝透光的陈旧木门,迷眼一看,屋中正坐着余河一人。她用手指轻叩门板,先两声,后三声,再一声。
余河听见叩门声音仰头g了杯中酒水,然后朝着门口看了过去,“门没锁,进来。”
孙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