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忙的井然有序,秀儿将沏好的香茶送去药房,又由余祥吩咐余嘉新将茶给医馆里另两个忙人送去。她见余嘉新端着托盘走远,此时又来人取药便跟余祥笑点一下头,转身回去后院了。
看他们那样帽频,秀儿不禁觉得自己还是学习的太慢了,字写得不好,药理也还在死记y背的阶段,更不要说每日给他们摸脉都无甚变化,也不知要到何母晌月她才能真的帮上他们一点儿忙。心中念着,她督促自己要更加努力,要把他们教的还有书上写得全部扎实的记在脑中,总有一日,她要堂堂正正端的起余家大娘子的身份。让那些背后非议,还有想要看她笑话的人统统闭上嘴巴。
宋晗儿定下心神,将适温的紫砂茶壶与几只配套茶杯摆放进事前准备好的托盘中,然后稳稳端起,由孙采英帮忙拉开屋门,朝着计划迈出了门槛。
她袅袅穿过游廊,孙采英则以半步之距跟随在后,俩人走近正房门前停住脚步。宋晗儿回头看一眼孙氏,再一次坚定了自己这是在帮几位哥哥除害的信念,然后由孙氏帮忙轻叩屋门。
“姐姐在吗?晗儿......来与姐姐辞行了。”宋晗儿提高了些音量。孙采英则在敲门后回头警觉的四处观察,就怕万一有人回来,那今天的准备就全白费了。
秀儿正拿着书本在屋中专心学习,听见宋晗儿唤叫的声音立刻心生几分郁闷。这姑娘一来,又不知要有多少时间浪费在闲事糟心上。但她又说是来辞行......秀儿放下手中书,起身整了整衣裙走去门口,撩起门帘将屋门打开。
“姐姐......”宋晗儿的脸上略显僵硬的一笑。
屋中热气冉冉,秀儿见她那表情也是尴尬意起。她以为是昨日之事的影响,却不知对方只是在担心行步踏错,计谋失败。
秀儿看她双手端茶,短暂思考了一下便让开了位置让她进了屋。既然宋晗儿都说了是来辞行,她总不好拒人门外,至于她送来的茶水......她无害人心,但防人之意还是不能少。
“姐姐在看书?每日都见姐姐忙来忙去不得闲,真是辛苦。”宋晗儿走进敞厅背对常秀娟,一双隐含算计的眼睛将屋中全看一遍,当看见屋中碳炉上竟也烧了水,边上还有茶具,她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咯噔’一声。
秀儿关好屋门,闻声转过身来平淡道,“我刚学认字,平日里自是要多看多记的。宋姑娘今日特地过来辞行,我便也不多留姑娘了。”
深觉被呛的宋晗儿呼吸一凝,想要口出讥言立刻被脑中大事压下,她端着托盘,转过身来,脸上挤出几分笑,“姐姐哪里的话,晗儿叨扰多日已觉过意不去,怎还敢奢望姐姐多留?姐姐未出言赶人,晗儿已经感激涕零了。”
今天的宋晗儿跟往常大不一样,这让秀儿的防范之心更加坚实。
“姐姐......”宋晗儿朝秀儿递了递手中托盘,口气越发卑微道,“晗儿来告别,姐姐不是连这请罪的茶都不吃一口吧?”
秀儿每次见到宋晗儿她都禁不住要想,像她这般漂亮的娇人儿为何偏生了那样的性子?再将视线落于那茶壶上,她推诿道,“宋姑娘何须这样客气。”
“姐姐莫要以为我这是拿了哥哥家里的茶借花献佛,这是我家自买的上品铁观音,姐姐一品便知。”宋晗儿见常秀娟不识趣,两手端着托盘都要酸了对方也不上手来接,赶紧自寻了解释将托盘放到厅中矮桌上。她摆好茶碗,提起茶壶斟好茶水,然后端起一杯殷切递送到秀儿面前,“姐姐尝尝。”
秀儿抬手一让并未接过,她知道自己此举太过小人之心,可今日的宋晗儿一举一动都透着让她想要绕行避让的感觉,她余光扫过医书立刻解释道,“宋姑娘不必这样,你是夫家远方亲戚,遇事投奔过来我们理应收留,虽说借住期间我们可能有些误会,但好在姑娘与我都是大度之人,今日你来辞行,这茶便当我喝过了。”
她又看了一眼宋晗儿手中端送的茶杯,礼让道,“我数月来一直在喝汤药调理身子,饮食相生相克,茶更不可乱喝。宋姑娘的心意我自明了,真不必客气。”
宋晗儿心脏一紧,怔愣了片刻,脸色隐隐下了血色。她没想过常秀娟会滴水不漏防备至此,焦虑让她手脚失温,双手一抖险些将手中茶撒了。
“姐姐这话说的,倒让晗儿自惭形Hui了。”她收回手,僵着脸上的笑痕又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不过一杯茶......姐姐倒像是在怕晗儿下毒。”
说完,她粉唇紧抿,双手捧着茶杯仰头就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美眸凄楚的望着秀儿,盈盈悲道,“晗儿喝了,姐姐还要疑心吗?”
秀儿又被宋晗儿惹得内心纠结,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自是不能再出尔反尔,不然恐再生事端,“宋姑娘何出此言?我每日服食汤药你也是见过的,又何来疑心之说?更何况夫家世代行医,药理药性又有谁比他们还懂,他们既说了饮食注意,我自是要听他们的。”
宋晗儿颦眉抿唇,弱声卑微道,“我、我......晗儿这是又惹姐姐不高兴了,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