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在汪伪政府的军事委员会高层会议上,周坲海把政保局想要在衡州设立办事处的申请提了出来,这是必要的程序。
但是万里浪的申请,立刻遭到了江城绥靖主任公署主任杨揆一的激烈反对,认为新占领区的局势不稳,政保局可以私下搞情报,但是绝对不能公开成立分支机构,避免引起矛盾激化。
任援道当即表示支持杨揆一的意见,两个大佬的反对,随后陆续得到在场军事委员们的赞同。
柴山兼四郎出于日本方面的考虑,为政保局的申请说了话,强压着通过设立办事处的申请,但是会议的结果是,把办事处的编制经费,压缩了六成,只给了他四成的份额。
闲聊了几句,许睿阳就到陈恭波的一堆人之中,特高署衡州分署的工作,他希望能够得到杨揆一这个江城绥靖主任公署主任的支持,虽然对方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可他认为,闲着没事多烧几炷香,对自己终究是有利无害的,这可比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强得多了。
“都是搞特务工作的,看看万里浪不知道死活的所作所为,再看看许睿阳的八面玲珑,两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任援道笑着说道。
许睿阳和伪维新政府一派的关系,就是曾经帮助陈群运作苏省高官的职务,这也是油水最为丰厚的封疆大吏,所以呢,大家虽然说不上是朋友,可也算是利益相连的盟友。
陈群做了苏省高官,许睿阳的东南贸易公司在苏省,那几乎是畅通无阻的,也靠着省政府的支撑,赚了不少钱,粮食、茶叶、棉花、生丝等等,赚钱的门路有的是。
“许睿阳自身的专业能力就比万里浪强,立下的功劳比他多很多,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打造关系网方面,靠着海昌贸易公司的利润,基础打得越来越牢固,圈子扩展的越拉越大,这才叫做如鱼得水。”
“你以为万里浪不想八面玲珑吗?关键是他没有这样的本事,说得更直白点,他不会做官,甚至不会做人!他做了政保局长后,你见他给你这个军事委员会的常务委员送过礼吗?”
“他的确给日本方面做出贡献了,前前后后抓了那么多的山城政府特务,可受益方是日本,不是这些特务机关的将领,也就是说,个人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这是一个政保局长的眼界?”
“对政保局的工作,日本将领们当然支持,这是所谓的大局观,可在私下里,许睿阳办事情肯定要比万里浪顺畅很多。特高署成立个新机构,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反对的,湘省新占领区那么大的利益,万里浪想要得不到,许睿阳是被日军推着进入湘省,这是什么差距?”
“更何况,许睿阳眼光长远心思缜密,早就利用海昌贸易公司和军统局搭上关系,经营了这些年,我敢说,就算局面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许睿阳也没有一点问题!”陈群叹了口气说道。
看着许睿阳此刻的“如鱼得水”,万里浪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都是特务机关的首脑,人家就能和金陵政府的大佬们谈笑风生,谁都得给个笑脸,可是他这个政保局长,却备受冷落,连个愿意搭话的都没有。
好不容易看到周坲海刚和别人打完招呼,他急忙凑到跟前,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得到确认。
“院长,关于我们政保局要在衡州设立办事处,方便开展情报活动的申请,军委会这边通过了吗?”万里浪问道。
他知道军委会是昨天下午开的会,却没有得到周坲海的反馈,不免心里有些着急,这可是涉及到湘省的战略资源走私,涉及到大笔的财富,别的都是假的,黄金白银才是真的。
“老弟啊,你的人缘还真是够差的,要不是因为我和柴山将军支持,陈代主席也发了话,你的申请肯定被驳回了!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通过是通过了,但是经费和编制方面,因为任援道、杨揆一等常务委员的异议,最后只给你四成的编制和三成的经费。”周坲海压低声音说道。
“院长,我这为了符合梅机关的要求,已经是压缩了编制和经费,驻湘省的整个办事处,算算只有一百多人,要是再压缩,整个办事处的工作就没法运作了!”万里浪傻眼了。
事情的真实内幕也不是他说的这样,他是把政保局雇佣的走私人员,全都按照正式情报人员的编制,放到了办事处的经费开支中,等于是这些人拿着汪伪政府的经费,为政保局搞走私,他还节约了一笔薪水开支。
特务们毕竟不是专业的买卖人,也不是那块料,万里浪为了到湘省大捞一笔,就从沪市和金陵本地,招聘了经验丰富的经理、会计、财务和业务等几十号人,此外到了衡州还有场地租赁费,办事处总不能搞成走私据点,算算可是一大笔的投入。
可是军委会的审批只给这点编制和经费,光是在湘省搞情报的正式在编特务都不够开销,更别说是暗地里动手脚,借办事处的资源来搞走私了。
“还不是你们政保局搞走私折腾的越来越大,被人给揪住了尾巴?当时的特工总部,就是李仕群搞走私,支撑起几千名特工,几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