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扔掉木棍,歇斯底里地朝李易吼道:“TM的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你们杀死了他!”
他的儿子死了。
脖子被咬掉大半,如瀑的鲜血仍在往外涌,将福特妻子的裤子染得通红。
这种程度的伤口,有什么解药都没有用。
福特的妻子也被咬了,左臂少了一块肉,看起来有些可怖。
可是她似乎没有感觉到一点痛觉,只是痴痴地抱着自己的儿子,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汤米,汤米……”
艾米和克莱尔她们也都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艾米直接“啊”地惊叫了一声,站到了李易身后,克莱尔一脸不可置信,眼神复杂。
威尔逊的脸色稍微变了变,接着指着几个手下:“你们几个去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别的丧尸……和狗。”
“是,头!”
福特终于恢复了平静,他双眼通红地拿着那支冷却罐,打开了盖子。
伴随着冷气外冒的声音,露出了一支装有绿色晶莹溶液的管型玻璃容器。
容器取出,福特攥着它,有些颤巍巍地走到妻子身边,拧下容器下的小盖子,露出一小节针头,接着插到了他妻子的胳膊上。
或许是针头带来的疼痛,福特的妻子终于动了动,眼皮微微抬起,瞥了眼福特,眼中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啪!”
她突然扇了福特一耳光,然后踉跄着跑向那只被李易杀死的丧尸狗,迅速至极地拔出匕首,抹断了自己的脖子。
克莱尔和福特同时惊呼:“不!”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妈咪!”
凯莉哭着跑向自己的母亲,哭声充满仓惶无助。
李易默然地看着这一幕。
一饮一啄,皆有定律。
如果乔治·福特不偷拿疫苗,就不会遇到追杀;不遇到追杀,就不会被自己所救;不被自己救,就不会来到这里;不来到这里,就不会被丧尸狗咬死儿子,妻子也不会死掉。
可是哪来的这么多如果,既然自己做了选择,就不要责怪别人。
乔治·福特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
李易掏出手枪,对着身体不断抽动,正在变异的福特儿子扣动了扳机,血花四溅,刚抬起头的尸体又倒了下去。
接着李易挪动枪口,对着福特妻子尸体的脑袋开了一枪。
李易每开一枪,福特的身子就随之一颤。
在李易收枪之后,福特恨恨地盯了李易一眼,接着用充满仇恨的眼神逡巡一圈,似是要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刻在脑海里。
最后,他拖着痛哭的凯莉离开了这里。
威尔逊神色复杂地看着福特父女落寞的背影,接着走到克莱尔身边:“克莱尔小姐,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危险。”
克莱尔没有回答,怔怔地站在原地。
威尔逊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看向李易,李易点了点头。
留下一个那就交给你了的眼色,威尔逊转身离开,他现在算是整个基地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可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欢庆过后,该干正事了。
李易就这样陪着克莱尔静静站着,艾米则是喝得有些醉了,没心没肺地靠在李易的肩膀上,不知道在咕哝着什么。
许久之后,克莱尔终于开口了:“前几天在浣熊市的时候,我看过到很多悲惨的事情,以及比这里更加恐怖的场景。”
她扭过头,看向李易,两行浅浅的泪水从她眼角滴落。
“所以,我想要打倒安布雷拉公司,研制出疫苗和解药,拯救那些受到生化病毒感染的人,可是我现在连两个人都救不了,我明明可以救下他们的……”
克莱尔的声音有些发颤:“我越来越没有信心了,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没有意义。”
说着,她走向李易,抱住他,将头靠在了他的怀里,轻声抽泣,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李易很快就觉得自己的胸膛湿了。
唉,这都叫什么事,他可不是一个会做心理安慰的人。
过了一会,抽泣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绵长而富有节奏的呼吸。
李易:“……”
他低头看去,发现克莱尔果然睡着了。
应该是这几天太累,加之刚才喝多了的缘故。
你倒是舒坦了,我就麻烦了,更何况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拖油瓶。
李易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克莱尔横着抱了起来,而艾米则迷迷糊糊地挽着他的胳膊,一步不离地紧紧跟着。
爱德华兹空军基地的军官宿舍是一栋公寓楼,李易小心地观察了会,确认没有丧尸之后,抱着克莱尔进到了二楼的一间宿舍里。
房间很大,装修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酒店套房没有什么区别。
李易摸索着打开灯,接着将克莱尔轻轻放到床上,松手正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