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青年鲤鱼打滚跳了起来,硬顶着浑身肌肉发出的抗议,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典型的临时营地,从支掩体的角度到帐篷钉契入地面的长短,都像是教科书样板一样标准,看得他浑身发毛。
顺着营地往上看,还能望见冒着黑烟的山顶。
“一号撤退时把你从火海里拎出来的,”穿着军部服饰的矮个子哨兵用手背去抹嘴巴,却被异常浓烈的香气呛的一哆嗦,“感恩戴德吧,老王。”
梅科尔费了点功夫才转过了“此一号非彼一号”的弯儿,却错过了澄清自己并不姓王的机会。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在喊“老王”这两个字时候充满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灾乐祸。
直觉告诉他,还是不问为好。
“安心吧,”看出了他的疑虑,矮个哨兵呵呵一笑,“就算如今立场敌对,咱们怎么也算趴过同一个战壕的队友,加上你刚立了大功,我们再怎么缺德也不会过河拆桥的。”
“什么大功?”梅科尔愣了。
矮个哨兵一亮大拇指,“护送家属有功!”
啥?
就在青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被他护送的家属已经成功打进了敌军高层。
营地指挥官帐篷里,晏菀青无助的抱着猫,试图假装从四面八方透过来的好奇目光全都不存在。
不要怕!
她为自己加油打气。
老娘现在是这里唯一的合法军官!
可不是吗,无论这些家伙原本的军衔有多高,现在都变成了废纸,整个军部都喜提人生新成就——叛国罪民。
照如今地方各自为政的态势,也不是没有超进化成“亡国流民”的可能。
然而无论是叛国罪民还是亡国流民都不符合军部这群大爷狂霸酷炫拽的画风,比起被一锅端的血色苍穹,他们才更像是佣兵界第一流氓组织成员。
窝在女孩怀里的布偶猫打了个哈欠,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
方才还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扎个洞的大老爷们立马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个比个的老实巴交。
没过多久,就有人掀开布帘,从外面走进了帐篷里。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嘛?”看着满满当当的帐篷,房其琛一挑眉,“活都干完了?”
下一刻,咳嗽声四起。
“基地残骸外围的清理工作已初步完成。”康德面不改色的推了推眼镜,“根据仪器显示,在雷神之怒波及不到的山体内部依旧有不少空洞地区,我打算召集人手向深处探索,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哦?”房其琛环视四周,“那爆炸产生的毒气与射线呢?”
“别告诉我,你们打算用肉身硬抗啊。”
“妈蛋,”康德小声骂了一句,“把这个给忘了。”
晏菀青深深感受到了他声音里的不甘。
就在气氛逐渐滑向滑稽的时候,跟在兄长身后的房其珩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向了她,“那些应该是秘密实验室。”
“怎么说?”康迪立马骑驴下坡。
“父亲一直在追求种族的进化。”女子眼下有着深深的阴影,“哨兵的神游症、向导的觉醒率低下都被他视为种族缺陷的证明。”
“如果说血色苍穹还有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大概指的就是它吧。”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剩下的话即便不说也能明白。
康迪站起了身,“多谢二小姐指点。”
说完,他大步走向帐篷口,速度快的像是一阵风。
有了这位首席副官带头,其余挤在帐篷里的大男人纷纷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向帐篷口冲去,连借口都没扔下一个,生怕张嘴的功夫就因为瓦数太亮遭到制裁。
一群人呼啦啦的来,呼啦啦的走,没一会儿就撤的一干二净了。
晏菀青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低头一看,满地都是破碎的“军部精英”四个大字。
布偶猫抖了抖耳朵,又用大尾巴扫了扫女孩的脸,像是对她转移注意力感到不满。
于是晏女仆赶紧收回目光,重新开始给这位大爷好好按摩。
房其珩见状,面色古怪,“你知道高级哨兵与精神向导总是五感互通的吗?”
什么?
晏菀青给猫挠痒的动作一僵,脸部顿时红成了一个虾子。
有、有这么一回事吗?
为什么学院里没有教?
“嗤,”一声轻笑响起,房其琛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别乱逗她。”
“开个玩笑而已。”女哨兵睨了一眼哥哥,把自己扔进了营帐的沙发里,“现在,咱们来聊聊正事吧。”
不得不承认,这对兄妹都从父母那里继承了优越的基因,从晏菀青的角度来看,房其珩搭在沙发扶手上的两条腿长的逆天,唯有微微鼓起的肌肉轮廓昭示了这是一对不折不扣的杀人兵器。
由于被亲哥踢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