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子,好像有点脏啊。
紧紧的攥住衣角。
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上一辈遗留下来的余毒,会一直存留到自己这里。
像是想起什么,千穗又忽的站起身,从钢琴边上取出一张笔迹有些凌乱的谱子,拿起手机想要拍照给伊织那边发送过去。
稍稍注意看了几眼,才发现是几个小女生正在因为‘樱井夫人’的名号展开惨烈的键战厮杀,消息提示从下午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再誊抄一遍,应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
‘伊织...应该也已经睡下了吧?’
......
行李箱里,是码放整齐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手底下不紧不慢的折叠着衣服。
啪叽一声开了灯。
黑暗里,那一盏灯光亮得有些孤单。
不过相叶千穗并不是很在意。
不过并不是全部,看上去像是打算去什么地方旅行。
看看乐谱,又转头看看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少女这才又重新坐回桌前。
推开墙门,对面的房间却是一片寂静的黑。
“伊织!”
相叶千穗仍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家中宾朋满座,常常会来一些不认识,却带着贵重礼物的有钱人拜访的场景。
低头看了眼Line消息,才看到列表里唯一还在闪烁的对话框,只剩下她自己组织起的那个【樱井先生的私人演播间】。
相叶家原本就是关东华族,在近代之后因为没参与进三战,也未能能跟上资本扩张潮流,于是逐渐没落。
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相叶千穗却始终没有离开,从高中时就开始独自一人留在东京生活。
挂掉电话,简单洗了下脸,让自己的脸色不再像刚刚那样显得那么难看,相叶千穗这才打开衣橱,开始继续整理行李箱。
反应慢了半拍的抬起头,相叶千穗才有些失笑的敲敲自己脑袋。
想着想着,相叶千穗收拾东西的手又不由顿住。
为了不会让自己的事情打扰到爱姐那边,千穗并没有将这个决定告诉她,在伊织的电话里也没有说。
夜色已然黑得透彻,练马这边的居民区并不热闹,外面远远的传来虫鸣声。
许久,又重新松开了。
结衣的小脑袋上升起几个小小的问号。
“伊织?”
‘对了!’
答案,大概还是在前些年的那场家庭剧变中。
在他们分开之后,双方就各自离开关东,因为早年置办的产业大多在东北、北海道地方,所以父母两人已然离开很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父亲应该是在山形县的什么地方,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
原本,这种关系是让她感到很是安心的——或者说,如果他们那样不称职的父母待在自己身边,才会让人难受。
下意识的等待了十几秒,却始终看不到对话后缀上的‘未读’变成‘已读’。
只有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还亮着灯。
‘伊织君还
不管是爱姐,还是伊织那边,都帮了自己很多很多...不应该再继续打扰他们了。
实际上,也差不太多。
一盆水刚泼下去,结衣就屁颠颠的钻到墙壁边上,熟门熟路的开了墙门,声音无奈又委屈:
“犬太郎那个笨蛋把我的被子弄湿了!”
千穗决定回去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笔迹声沙沙,快速而整洁在家中还剩两本的五线谱上抄录了新歌的旋律,将原本那一页因为修修改改、不断划掉又重写的杂乱乐章团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又给新抄好的那一页照了张相,用Line发给伊织。
“?”
上一次来消息的时候,还是叔叔通知自己父亲那边新找了一个老婆的时候。
但是按下屏幕的指尖又微微顿住。
而母亲那边,则更是当她不存在一样。
“今天晚上我们一......”
藏在黑暗中唯一明亮的小屋中,总是让人安心的,她也早已习惯了。
电车就在明早,需要坐好几个小时。
不过,那都是父母离婚之前的事了。
虽然小笠原先生透露出来的信息并不算多,但至少也让她知道了自己身上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东京本地事务所不愿意与她挂上关系。
在从小笠原先生那里回来之后,相叶千穗就开始准备去父母那里一趟。
家铲屎官,口中‘毛毛毛毛’的骂着街,懒得理她。
不过在前些年的时候,至少还保留着一些人脉。也正因为这些人脉的存在,让很有一些艺术细胞的父亲在上一世代的乐坛中大放光彩,收拢了不少友人。
猫猫的大眼睛里,大概透露着这样的意思。
‘真是的,都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