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被荣亲王认回有段时日了,可京中并无多少流言,不知的荣亲王府过于低调,还是众人忌惮不敢声张。
虽说是自家小弟的事,可玉婵倒觉得与自个儿也无多大关系,反倒是爹爹惶惶不安了几日才镇定下来,真不如阿娘从容淡定。
玉婵在府中继续过着学业锻炼两不落的日子,可没多久就收到了荣亲王府送来的请帖。
重阳时节,秋露如珠,清早的凉意已让人有了想赖床不起的怠惰心思。
可有些人的也如这深秋凉意般冷冽:“娘子,该起了,今日还要去荣亲王府的赏菊宴呢。”
如意敲了几回门都未得到回应,干脆进了屋,见床铺上一团蛹动着。玉婵好似没听见她的话,更将被子紧紧束在身上,可惜才几个瞬息,身上的被子就被人一把掀开。
如意手脚利落,气力又大,玉婵敌不过,只能不甘不愿地起身。
她瑟瑟着身子抱怨:“天气那么凉了,起那么早做什么?”
“再迟就赶不上开宴了。”×τfгéé??o?(xtfree1.)
玉婵心里不服,却没道理反驳,只能闭口不言,任如意挑了衣裳自己穿上,用过早膳才不紧不慢地去了主院,随柳芷清和沉均一道出门。
前几日荣亲王府送了帖子,邀沉均叁人参加王府的赏菊宴。这回不知是阿九还是沉坤的缘故,竟教这皇亲国戚也上了心。
担心宴会上要饮酒,沉均今日与母女俩一道乘了马车。
玉婵自顾自倚靠在车厢壁上,才拣了颗梅子塞进口中,就听沉均开口道:“待会儿进了王府可不许这样了。”
玉婵懒懒地拉长调子应了一声:“……噢。”
沉均无奈,拿手指了指她,又委屈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惹得柳芷清笑了:“皎皎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她也不至于言行无状。”
沉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干脆不理睬这堵心的二人。
*
荣亲王府位于两条街之外毗邻皇宫的朱雀街,因是达官贵人最多的街道,车夫不敢太快,驶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马车停在王府门口。
叁人先后下了车,玉婵左右瞧了瞧,先头几辆马车规格都比自家这辆要豪华不少。
她撅了噘嘴,心道高官士族的做派果然不一样。
“走吧。”柳芷清轻抚她的背,带着她一道跨过王府大门。
绕过影壁,入眼便是假山石林立的庭园,比之柳芷清花心思营造的小景园林多了些恢宏气势。
玉婵见了这景象,有些怅然若失,许是到嘴的鸭子飞了,自个儿的小弟也要跑了。
随着守卫一道入了园子,早已有不少夫人娘子到了场,零星地聚在一处,或闲话,或赏景。
二人还未落定,就被人引至花厅,早有人等在那处,上首的便是荣亲王妃。
玉婵将将要行礼,就听得老妇人笑道:“随意坐吧,今日可是来玩的,可别使那无聊规矩了。”
玉婵心道王妃可比自家祖母要随和,便悄悄抬头看人,不想竟正巧对上荣亲王妃的眼。
她骇了一跳,双颊晕红至耳后,又听人道:“如何?”
她不想要自己出丑,急中生智:“若不是早知道是王妃娘娘,我还以为是哪位神仙娘子。”
“你倒是会说好听的话。”王妃笑眯了眼,也不为难她,“喝完茶就出去玩吧。”
玉婵松了口气,才落座就被柳芷清瞥了一眼,她吐了下舌做讨好状,连喝两口菊花茶压压惊。
之后王妃又和柳芷清闲话一番,玉婵竖着耳朵听了两句。
不想话头又转到她身上,世子妃看了眼王妃,笑说:“沉小娘子伶俐,该是不少媒人上门说亲了。”
柳芷清讶然,语气带笑:“世子妃谬赞,她呀,最皮实不过,还没开窍呢。”
玉婵腹诽阿娘不给自己脸面,当着众人面却不好发作,只能忿忿得又多喝几口茶水。
柳芷清与王妃等人聊得欢,更无她插话的余地,其间有婢子送上菊花做的吃食,她就着茶水又食了些。有人在她倒不多吃,只是茶水喝了不少,待反应过来,才觉不好。
她一时有些坐立不安,若放平日里说一声就好的话,这会儿却说不出口了,偏偏她临进府前还被爹爹说道,总归是争强好胜的心占了上风。
幸而没多久,王妃发话了:“好了,我也不拘你们这些小丫头了,都出去玩吧。”
玉婵起身前又偷偷看了眼上座,王妃老人家正和颜悦色地与世子妃话别,并未朝她看来。她整了整衣衫,行了礼,就随众人一道出去了。
她此刻尿意盛,和柳芷清打了声招呼就唤了个小丫鬟问路,随后带着如意急急忙忙去更衣,待解决了人生大事,她才松懈下来。
“唉,我下次定不去这些宴会了。”她边系腰带边和如意抱怨,“可真难捱。”
如意整了整她衣襟,笑道:“娘子,水晶菊花糕可好吃?”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