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女子叫喊的声音传到这边,甄珉觉得有些耳熟。等房门打开,孟昭桀带了甄慧月进来时,他才知原来刚才那声凄厉的叫声是女儿看到行刑时的发出的。
“爹,爹。”甄慧月一看到甄珉就挣开了孟昭桀,奔到了父亲面前。
“月儿?”甄珉不太敢认面前这个这女子,衣饰华贵,脸上妆浓且艳丽,看腰身仍像是完璧,可眉眼间却有一股风流袅娜。“你是慧月?”
甄慧月握着父亲的手,“爹,我是月儿啊。”
“你怎么在这里?”再仔细看她,数月不见,女儿脸上没了在家时的圆润,原本的深闺大小姐如今已是青楼女子的装扮,“你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再看送她进来的孟昭桀,甄珉问道,“与东平郡王有牵扯?”
甄慧月一时说不清来龙去脉,只扑在父亲怀里痛哭。
“你这会在哪儿?其余姐妹呢?你娘你祖母呢?”
甄慧月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哭诉,“我和四妹妹在澹烟阁,二妹妹叁妹妹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我问过找过,全都没有消息。盛家被抄了之后,娘和祖母也没了消息。”说着转头看向孟昭平,“倒是林家妹妹,这会落了个好去处,天天同宁王一起。”
“爹,家里究竟怎么了?你快些救女儿回去吧。女儿日日在澹烟阁,”后半句话梗在胸口,看到在一边的孟昭桀,再一想这位王爷素日对自己,那一句生不如死,她多少有些说不出口。“无一日不想你。”?àńdёs?ū.?òм(kandeshu.)
孟昭平皱了皱眉头,同孟昭桀一同去了方才甄慧月在那间屋子。
甄珉见他们二人出去,拉着女儿在桌边坐下。甄慧月哭的梨花带雨,死死抓着父亲的手不肯松开。“爹,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出了那地方。”
“月儿,过了今日,我们父女二人恐再难相见了。”
甄慧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从小到大她就知道不管是什么,父亲都能给她弄来,都能让她满意。“爹!”
“月儿,你听爹的,过了今日,你就忘了过去狠下心,你要像岑家姑娘那样,放下廉耻,做到行首之位,为自己寻一个好归处。”
“我不要,我不要。”十叁娘的事她听说过,她做不到想十叁娘那样,为了打听一件事,便可上了他人床榻。“爹,如今娘不知所踪,您不能抛下月儿不管啊。”
甄珉知道皇帝的意思,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留了他一条命,却要亲眼看着亲族子孙被诛,天底下最狠绝的心思也不过如此。
“爹,家里究竟是怎么了?”眼前的父亲虽没有受刑,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整个人消瘦了许多。“怎么一夜之间,我们就沦落到这般田地!”
自己未成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女知道,甄珉酸涩开口,“都是爹不好,是爹鬼迷心窍害了你,害了舫儿,害了明哥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从父亲嘴里问不出任何,自己在澹烟阁也打听不出什么,所有人都守口如瓶,顺着孟昭桀,事事曲意逢迎,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想起刚才父亲说的十叁娘,甄慧月慌忙问,“爹,到底是谁害了我们?谁是幕后主使?”
记起进来时父亲跪在宁王面前,心中明白了几分,“是宁王对不对?一切都是他做的。”
“月儿,听爹的,”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看顾你四妹妹,不要执念这些,没有人能救咱们。将来寻个好归宿,带着你妹妹好好活下去。”
“爹,爹,”甄慧月摇着父亲的胳膊,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劝自己认命,劝自己接受妓子的身份,“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您带我走,求求您,救救我。”
“月儿,爹——”甄珉说不下去,两人抱头痛哭。
孟昭桀在外面听着屋里的动静,小声对孟昭平说,“这个甄慧月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她这会定然起了报复你的心思。你要当心。”
孟昭平冷哼一声,“甄珉倒了,她甄慧月就什么都不是了,”低头看向一楼进来喝茶的男子,“倒是你,娶亲才多久,怎么跟她混到了一起?”
孟昭桀笑笑,回头看着紧闭的屋门“他爹欠我家的债,总得有人还。”
“方才你让人下去,是借我的身份命人给那些孩子灌了酒吧”孟昭平看着周围,“自从知道你同甄慧月有所牵扯,陛下对你可是颇有微词。”
“喝了碗酒,人醉了,就不知道疼了。”想起刑场上少的那两个人,便问他,“甄舫与甄家那个小公子,是被你弄走了吧。”
“甄舫死在了流放路上,一个云游的和尚给收的尸。另一个,甄家费了大气力往外捞,我就随他们所愿,”扭头看着孟昭桀,“不过,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老九,做了这种事,若是瞒住了,自然是无事。可是有人捅出来呢?”孟昭桀知道孟昭平干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是为了谁,他觉得,这不像他了。
“我自有办法。”
“旁的事陛下或许会替你遮掩,可是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