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停了欢好,林清容窝在他的怀里,腿间还堵着他那个东西,硬硬的,戳了肚里并不舒服。
刚才情缠时看到几道疤,胳膊上,肩上,背上,有的颜色淡,有的颜色深,深的是新的,淡的是旧的。
这会她就抚着他胸口上的一道旧疤瞧稀罕,“怎么会伤到这儿?”
闭目养神的孟昭平摸着她指的地方,回忆了一会说,“小时候甄珉教我功夫,不小心伤着了。”
林清容呼吸一滞,人又趴了回去,对孟昭平说,“你在长安,朝廷里都是怎么看我家的?”
“就很羡慕你家里。老大人是帝师,儿子也出息,孙女嫁了长安城所有姑娘都想嫁的王爷。”孟昭平说到这儿嘴角恨不能挂了耳朵上。
林清容也抬头揍他,“真会给自己贴金!”
“好了好了,跟你说正经的。”孟昭平睁开眼,看着床顶的帐子,“那些做官的都羡慕你爹,开国到现在,有几个你爹那样的人。出身名门,年纪轻轻有了功名,娶了侯府千金,生了个女儿,皇帝巡视扬州定下了婚事。他跟皇帝还是一起玩到大玩伴,吃的,喝的,用的,不管是花钱的还是不花钱的,他都懂,他都会。”
听他这么说自己父亲,林清容也感伤了起来,她在扬州时,萧家老爷见过她。
见了她开口就是,“姑娘这么大了,上次见你你还躲了你爹后面不肯叫人。”
萧老夫人见了自己也说小姑娘变大姑娘了,先帝指婚就跟昨天的事似的。
可是爹娘看不到了。
说起陈年往事,两个人都不好受,可是对于父母音容笑貌有些模糊的林清容来说,她只能问孟昭平。
爷爷奶奶不会主动去说这些,叔叔婶婶也不跟自己说这些,好多事,她只能从长辈闲聊的只言片语里去一一拼凑,去拼出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等到天明,睡起来新婚的两个人还没去拜见帝后,孟昭平想着昨晚的事,开口就让外面的内监去把太医招来。
这一招,就惊动了皇后。
放下手上的耳环,皇后听着宫人的回禀,顾不上伺候里面那个人,着急忙慌的起身往东宫去。
出了轿子,女官扶着她的手往寝殿去,一进去,就看刘太医在给林清容诊脉。
过了大半盏茶的功夫,刘太医不再捋他山羊胡子了,起身对孟昭平和皇后说,“王妃这脉象确实是喜脉,日子还浅,安心静养,万事当心。”
这一下东宫里好似过年一般的热闹,皇后拉着刘太医不住的道谢,反倒把刘太医吓了个够呛。
女官在旁边瞅着,觉得自家娘娘怎么跟外面那娶了儿媳妇的婆婆似的,儿媳妇有身孕了,老X家的香火有望了。
孟昭平默默拉了林清容扶着她在床上坐下,“没成想真的是有了。”
林清容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那被衣裳遮了的肚子,正想开口,皇后在外面喊他,“老九,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孟昭平无奈的笑笑,回头冲外头喊,“等会。”
林清容推了他一把,“快去吧,娘娘肯定是有事要嘱咐你。”
事情果然被林清容说中了,皇后抓了孟昭平说了一大堆,核心无非就是一件事,不准再跟以前似的胡来。
喜信传到皇帝那儿,孟昭平倒不像皇后那般,让内府往东宫添置了许多东西,又让人出宫给林家报了个信,这个事在他这儿也就这么着了。
一群人热闹完了,外面天也黑了。两个人挨着挤了一块,林清容倚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十指相扣,她看着帘子外燃着的蜡烛,怅然说道,“之前总说孩子孩子,这会真有了,心里又是另一种滋味了。”
孟昭平敏锐察觉到她的不安,抱着她问道,“怎么了?”
“我……有点儿怕。”
轻抚她的背,“没事有我呢。”
林清容抬头看她,心想你是能替我难受,还是能替我疼呢?
到了舅舅家后,明哥儿出生的时候她去看过热闹,当时的叫声她可一直记着。
“你看我干吗?”孟昭平被她看的后脊梁发毛。
林清容又继续倚着他,“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话轻飘飘的,我心里有些没底。”
孟昭平是正宫嫡出,又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宫里对他是极要紧的,先皇后除了自己带着他,只准养在身边的当今皇后带他到处玩,后宫里还有女人间的很多事他都是个一知半解。
不过对于林清容说的,他便是不懂,也得使劲做保证,哄着她心安。
东宫里因为林清容有孕而兵荒马乱几天后,在皇后的安排下,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她安安稳稳的在东宫里养胎,皇后也不用她去请安,反而是常常来东宫看她,陪她说话,还常常召了林老夫人进来。
后来皇后怕她在宫里闷,又叫了玉璇珠等人进宫,在青楼时的姐妹聚了一起,除了打麻将就是打叶子牌,说说笑笑的,一天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