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要求是,让伏黑甚尔在杀她的人手中保护好她,同时尝试杀死她。
“你的意思是,我又要做保镖,又要做杀手,两份工,时长不限,还没有定金?”伏黑甚尔矮下身去,狂戳文脑门,“小鬼,你是哪来的奸商?”
“不知道呢,爸爸。”
小姑娘声音脆甜脆甜的,但伏黑甚尔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个哆嗦。“别那么叫我。”他都快得“爸爸”PTSD了。看来以后能和女人在床上玩的情|趣少了一样。
“可我们得先说好,你带我回去,给伏黑女士介绍我们是父女……”
“别,我和你不是父女,什么都行,不能是父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她叫爸爸了。回去得把惠的称呼也纠正一下,以后都叫父亲,短期内,他不会再想听见爸爸这个词了。
“好吧,那就侄女。那称呼呢?叫叔叔?”
“我不想听到任何一个亲缘代名词从你嘴里说出来。直接叫名字吧。”
“好吧,那就甚尔。”
“诶,我说小鬼,你那咒术到底怎么回事?”伏黑甚尔对咒力一窍不通,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对咒力产生兴趣。
“一种对时间进行微操的咒术,我称呼这个为刷新。原理是把时间进行极短的倒置,将过去与现在接轨。打个比方,A、B、C叁点在一条直线上,按照时间顺序,应该是依次经过,但我能将AC之间的距离减去,免除经过B点的过程。
放在我对你做的事情里,便是我在不停地减去现在与我发出那声——”
伏黑甚尔阴仄仄盯着她。她深吸了口气,把那个词咽回了肚子里。
“——亲缘关系代名词之间的时间,于是你便觉得自己还在听到声音。但外界的时间还是在流淌的,所以你脑中的记忆会迅速迭加,形成精神污染的效果。”
伏黑甚尔点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禅院家会追杀她了。谁挨了这样一发精神污染,都会有杀人的心,更何况,他能猜想到,她是如何在不受打断的情况下发表完那一番叛逆言论的。
无非就是一边被高速刷新,无法动弹,一边被迫听她演讲嘛。然后不同于爸爸这样简单的词汇,而是一篇长长的小作文,反反复复被植入耳蜗,这已经不是精神污染的范畴,干脆就是在那些人的神经上雕刻。估计有生之年,他们都得被迫记得她发表的言论了。
搞成这样,还不能对外宣扬家丑,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不千里追杀她才见了鬼。
但文完全不觉得怎么样。“要是他们好好听我说话,就不用受这种苦了嘛。都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这点,伏黑甚尔百分之一千赞同,然后又觉得小姑娘做的不错,应该多给那些人来几发。
关于任务的内容,伏黑甚尔也有些迷惑。“所以你到底是想死还是不想死?还是单纯不想死在那些人手里?”
“是不想死。我的刷新可以百分百复原身上的伤,但也不是不死之身。大脑发出指令需要时间,如果在那短暂的几微秒里,我的头与身体彻底分离——这有点难,或者干脆被一炮轰成了渣,我还是会死的。
但是,意图和意识不是同步的,就比如你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西瓜,意识在电视上,但手已经先一步把西瓜送进了嘴里。也就是说,意图快于意识。而我希望我能用意图触发咒术,让我的肢体从被触碰开始一直保持刷新,这样可以避免被撕裂的结局,达到真的不死。
所以,甚尔,报仇的时间到了,你可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兴致来了,就捅我一刀。”
伏黑甚尔花了些时间沉默。“你自己想出这些的?还是有人教你?”
“禅院家会教一个侧室预备役的女人什么,你不清楚吗?”
“……你很聪明。”他不得不承认。
“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够聪明。”她耸了耸肩膀。“跟我干是不会错的。”
“我倒真担心跟着你,有天把命搭进去。”伏黑甚尔叹气,“鉴于你做很有趣,再送你一个情报。我拥有一个名为天逆鉾的咒具,可以破开一切咒力,也包括你的刷新。所以,你的想法不是万全之策,你需要更强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那你教我呗,你不是拥有最强肉体吗?”
“所以我现在做了叁份工?”伏黑甚尔不耐烦的弹舌,“我之前就应该先用天逆鉾杀了你,然后提着你的尸体去禅院家要赏金。”
“嘿嘿,晚了!”小姑娘抓住他的手,眉飞色舞。
虽然知道这个有着可爱外表的家伙其实就是一个演技精湛的小混蛋,但伏黑甚尔还是被她进门后的形象转变给惊到了。那个畏畏缩缩,藏头露尾,说话小小声的胆小害羞鬼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啊?那个把跪下来叫爸爸当作绝招的厚脸皮哪去了?!过门时被咒灵替换了吗?
伏黑女士并不喜欢她,毕竟伏黑甚尔只是个上门女婿,本身带了个孩子就已经有点勉强了,若不是长得不错,身材好,外加上会讨女人喜欢,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