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投入一小片催化剂,便可以促成一片大火。而把她带进自己的家门,便是那个催化剂。
他家就是普通的单身公寓,但相比起其他男人的住处,显得格外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有些单调。不过这些都不必在意,反正是来上课的。
文依旧认真上课,课间睡觉,七海建人只是扭头倒杯水的功夫,她就靠倒在一边的抱枕上睡得香甜了。
这到底是平时有多缺觉啊。
七海建人帮她取下眼镜,看到了下眼圈的两抹青色。
算了,让她多睡会儿吧。
若是在咖啡馆,七海建人可以在觉得时间差不多时毫不犹豫把她叫醒,可现在这是家里,有绝对安静安全的环境,柔软的沙发和大床,再把一个困成这样的人叫醒,似乎就不太道德了。七海建人好几次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最后索性把人搬到了自己的床上,自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伏黑甚尔就找上门来了。
“我们家小姑娘在你这吧。”他笑得一副瘆人的样子,嘴角的疤痕被扯得微微变形,“该还回来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七海建人头疼。
“手机定位,特殊情况,特殊手段。”伏黑甚尔直接连鞋也不换便走了进来,环视一圈屋里情况便了然,周身气势收了收。“找找她手机,估计又静音了,昨晚上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接。”
而七海建人想的是:五条悟也就算了,这个男人自己的儿子只比文小六岁吧?真是个巨型人渣。
从那天开始,伏黑甚尔就跟着一起来上课,每次坐没坐相的在沙发上一摊,一只胳膊搭在文身后的靠背上。
七海建人看了他头疼,文也头疼。“说真的,你来干嘛,就冲你赌马的运气,我是不会给你钱去买股票的。”
“我已经不赌马了,从良好些年了,你不清楚吗?”伏黑甚尔暧昧的挑挑眉。
“那也有前科,记录在档案里的。”文用食指点点自己脑袋,“我觉得你就是会靠感觉买股的那种人。”
“对我有点信心嘛。”伏黑甚尔伸手去揽她的腰。
文一巴掌糊到他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现在我不光养你,还养四个孩子呢,不给就是不给。别打扰我上课。”
文能很快将注意力从一件事上集中到另一件事上,几乎可以说是无缝切换,并且都是全神贯注,这是她聪明的表现之一。这也表明,她在认真思索七海建人给她的资料时,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伏黑甚尔是如何对七海建人露出放肆挑衅的笑容,而七海建人又是如何不爽的皱起眉头,别开了视线。
伏黑甚尔很了解文,他在她认真做事时不打扰她,所以文没什么感觉,直到几次之后,七海建人对她说:“如果你还要那个男人一起过来的话,我想课程的效率只能达到之前的一半。我讨厌加班。”
于是下一次课程时伏黑甚尔就没来了,当晚伏黑甚尔就打了电话来嘲讽他,而他只说了句“她回去了”就挂了,然后看着桌子上留下的那笔将之前超时的时间都按加班算所补偿的加班费,心情郁郁了一晚上。
这不对劲,这不应该,这不是他所想的样子。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样子。
文是认真来上课的,以学习新知识为目的。七海建人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纯摸爬滚打学习经验成长起来的投资分析专员,他所能教授的东西其实并没有那么系统性,也不会有太多内容。除了一些理论和案例,他更多的是将工作中的一些注意点讲给她听,随后直接打开电脑开始带着她分析现状。
这也导致,以一周上两次到叁次课,每次两到叁小时不等的频率,半年过去,便没什么可教了。
于是文便不再去他家了。
虽然也不是就此没了交集,她也会约他一起去看看岸本兄妹,大概两周一次的频率,通常是她在咖啡馆等他,但也有极少的情况是直接去那边会和。她忙得恨不得用飞代替走,是真的没有太多时间来保持社交礼仪的周到。
可七海建人还是觉得不快。他也说不上来,文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总之,就是不快。
后来有一次在拜访岸本兄妹时,岸本樱出去买东西还没回来,七海建人便在客厅等,文还和以往一样,以把躲起来的岸本武抓出来为乐,能听到她在卧房那边传出逗猫一边的呼声。
“武?让我猜猜看,你是在衣柜里,还是床底下?”
明明她的感知力和观察力,一进门就知道他躲哪了。真是性格恶劣的女人啊。七海建人抿了抿唇,这般想到。
可他却没想到,接下来他听到了岸本武的表白现场。
“夏小姐,是您救了我,还有樱,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您已经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希望,也能成为您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七海建人有些尴尬。岸本武应该是不知道他也在,毕竟文来这里来的很勤,他